不知道我是不是臉紅了,反正我不敢去看李局長。
現場氣氛頗尷尬,李局長也是不吭聲,自家叔叔把他像滯銷產品一樣隨便到處推廣,簡直是讓他一個堂堂執法領導顏面喪失啊!
李叔叔見我們二人都不說話,哈哈一笑,就讓店家小妹來結賬。然後對一直坐著像根木頭似的李局長嚷嚷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到路邊上叫輛車?這麼晚了,你讓我們走著回去嗎?”
李叔叔是長輩,就算喝了點小酒,也是喝了酒的長輩。所以李局長一身霸氣毫無用武之地,只能唯唯諾諾地去打車。
等打到了車,李局長倒是十分紳士,讓我先上了後排,自己正想去開前排副駕駛的門,李叔叔上前來,嫌棄地擺著手:“去去去,坐後面去,這前排是你小叔我的位置。”
一物降一物,李局長只能無奈地坐到後面來。
李叔叔便開啟了前排的門,卻只伸了半個身子,遞過一張鈔票,對司機吩咐道:“先送後面那位姑娘回家,再送後面那個小子回去,這是車錢,多退少補!”
說完,他老人家孑然抽身,啪的一下把車門給關了。
我和李局長還沒領會到他老人家在演哪一齣,計程車已經開動了。李叔叔在後面熱情地揮手告別,嘴裡還嘟囔著:“臭小子,木頭一樣,難怪現在還單身。”
我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剛剛笑出聲,卻又覺得自己不太禮貌,只能假裝咳嗽兩聲,掩飾內心的崩壞。
沒想到,我剛開始裝正經,旁邊的李局長卻又笑了起來。
他邊笑邊對我說:“我小叔就是這個德行,你別介意啊。”
我側頭看著他,李鴻展,這位警察局年輕的副局長。他的磊落和坦蕩令我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他只是在自家長輩面前收斂一點,在旁人面前,依然是一個剛毅硬派的領導呢。
他的側臉倒和秦總有幾分相似,都含著內斂和持重,只是李鴻展的輪廓線條更加分明、剛硬、爽利。或許因為在邊疆呆過的緣故,他有一種軍人才有的氣質,乾淨、凌厲,滿身都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他腰背挺直,寬肩窄腰,直視前方,僅這坐姿已足夠秒殺女性。
假如放到某個交通密集的街口執勤,必然又會成為一位風靡全網的警草。而女司機們大概會因為看他而發生無數起車禍。
只是這樣的男人,不笑的時候,異常冷峻,會給你形成一股自然而然的壓力,似乎你面對的是一頭受過馴化的獵豹,而非一個簡單的人類。
見我打量他,李局長也轉過頭來,他看著我,倒是幽默了一把:“怎麼,在考慮我小叔的建議?”
我下意識地搖頭。
李局長便笑道:“這事情主要是我爸媽急,身邊朋友的兒女都成家生子了,我這邊還沒動靜。老人家,難免心裡慌。不過我倒不覺得有什麼,感情這個東西,是要靠緣分的。並且我的工作性質決定我不容易顧家,不能隨便把人家女孩子耽誤了吧。”
我聽李局長這樣說,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對他的敬佩之意。
計程車開到了我們小區的外面,我不好再讓別人送我進去,便下了車,和李局長道別。
李局長和我互留了聯絡方式,等到我已經轉身的時候,他又叫住了我:“林小瑩,春天了,改天有空,朋友三四約著出去踏青吧?”
我點頭說好,李局長才微笑著走了。
我剛剛走到樓下,旁邊的花園裡就跳出了一物。
“汪!”
神出鬼沒的癩皮狗居然在家門口等著我!
見我回來了,竟然高興地原地打了三個圈,噓噓地叫著,難掩興奮之情。
可是我為難地站在那裡,攤著手:“對不起哦,早知道給你打包一點骨頭回來。”
癩皮狗倒是不以為意,只是用它那少毛的頭蹭著我的腿,站立起來求撫摸。我剛把手放到它的頭上,準備揉一揉安撫一下,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陰沉的聲音:“不是讓你離這隻雜種遠一點嗎?”
這聲音一響起,我和癩皮狗頓時猶如*被捉到的小戀人,雙雙嚇得往後退。
只見燕少半明半暗地身影漸漸顯現了出來,他臉上陰冷的神情,明確的告訴我,他很生氣。
我正想著對燕少解釋點什麼,還想著要怎麼對他表達那一條簡訊的謝意。
燕少的身子突然從黑暗之中完全走了出來。
月光照到了他的臉上,照出了他的面容,而我禁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