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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兩個備胎的悲情對唱

我在貿易公司工作一週後的那個週五,下班後,我的家門前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我的奶奶。

這實在是件驚悚而難以置信的事情。

不過當那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從我家門口的墊子上爬起來的時候,我確定我沒有眼花。

我奶奶看到我,笑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她捶著腰:“哎喲,小瑩啊,等了你幾個小時,終於把我的乖孫女兒等回來了。”

我只有驚,沒有喜:“奶奶,您是怎麼……”

我想問,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

我還沒問出口,我奶奶就不高興了,她別眼看著我:“怎麼?奶奶大老遠來看你,你還不歡迎?門都不讓我進,水也不讓我喝一口?”

我無言,只有開門。

我邊開門邊非常大聲地說:“奶奶,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呢?我就一個人住呢!”

我這麼大聲,是在提醒小少躲起來。

果然,我正說著,就聽到客房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我奶奶年紀大了,倒是沒注意到。

我請這位祖宗在沙發上坐下,奶奶她就打量著我的屋子:“嗯,不錯,很大,寬敞,明亮,裝修又好,又高檔。小瑩啊,聽說你當總裁助理了,和你姐一樣出息了。我們林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嘛。”

我心想,無事不登三寶殿,奶奶您老人家到底是來幹嘛的?

總不會無聊到來關心我吧?

我奶奶一個人非常自來熟的,在屋子裡參觀著,看到露臺的時候,她笑得假牙都要掉了。

“這個地方不錯,涼快又舒服,安個麻將桌,以後我就叫我那群老太婆過來打麻將好了。”

我再次驚悚。

麻將桌?打麻將?

奶奶,這兒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

額,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住的那地兒,也應該是我的。

我奶奶走到狗窩前,雜種突然躥了出來,對著我奶奶就汪的叫了一聲,我奶奶哎喲了一下,兩眼放光:“這是什麼畜生?渾身雪白的。這把皮毛剝下來,夠我做一件皮馬甲了。”

雜種似乎聽懂了奶奶的話,喉嚨裡發出嗚嗚地警告聲,露出了尖尖的犬牙。

我還在糾結我奶奶說的擺麻將桌的事。

她老人家該不會把我這裡發展成她的休閒度假山莊吧?

我奶奶已經走回了屋子,她直接就去參觀我的主臥。我搶在她前面,把我和燕少掛在牆上的協議書扯下來,塞抽屜裡。

我奶奶也沒注意到這些,只是嘖嘖讚歎著:“喲,小瑩,你一個人睡那麼大的地兒,真浪費啊。”

我心想我浪費我樂意,關你什麼事兒。

我奶奶緊接著問我:“一個人住,沒帶野男人回家?”

我心想你問得這是什麼話?我就算帶回來,那也是我的男朋友,野男人是幾個意思?

我就沒回答這個問題。

我奶奶又去參觀了書房,走到小少房間前的時候,一扭門把手,門從裡面反鎖了。

我奶奶就咦了一聲,又死勁扭了下門把手,門紋絲不動。

我急忙解釋:“奶奶,是這樣的,房東鎖了一間房間,放人家自己的一些東西。這間房間門是打不開的。”

我奶奶就興意闌珊地哦了一聲,又回了客廳。

我內心忐忑,約莫有點不祥的預感,我奶奶已經又開口說話了。

她老人家拉著嗓子:“哎,小瑩啊,我跟你說個事兒。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我住的那間屋子,正好當西曬呢。這每天下午呢,真是曬得我渾身難受,整個屋子跟個烤箱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反駁著:“那啥,不是給您安了空調嗎?”

我奶奶立馬瞪眼:“我年紀大了,吹多了空調偏頭痛!”

見我不再說話,我奶奶就嘆口氣:“這都算了,最主要的是,你爸舊廠子宿舍小區太多樹了。這夏天來了,樹上到處都是知了在叫,讓人煩得慌。”

我心想,樹多不是綠化好麼,蟬多不是生態好麼。

這哪兒的樹上夏天沒蟬叫啊,你又不是住在沙漠裡。

我奶奶端著個架子,非常老來俏地扭了一下腰:“小瑩啊,之前就聽思思說,你住的地方挺不錯的,沒想到有這麼好。我尋思著,你這房子這麼大,一個人住也不合適。年輕姑娘,住這麼大的地方,會讓別人說閒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專門要找什麼野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