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嚇我們一跳。他絕對沒有在裝睡,而是應該在昏睡中。
我隔他那麼遠,都能看得出,他病的挺嚴重的。
阿青伸手,摸了一下秦總的額頭,立馬“惹”了一聲,然後去推秦總露在外面的肩膀:“月天哥哥,月天哥哥,我和小瑩來看你了。”
他推了好幾下,秦總才睜開眼。
那一刻,我明顯看到他的眼神有點渙散,也帶了一點迷茫。
他足足看了眼前的燕小少兩秒,眼神才聚焦起來,然後我看到他眼裡有三個字:你是誰?
阿青也是聰明的,他馬上把棒球帽,墨鏡口罩通通摘下來。
秦總立刻笑了一下:“阿青啊……”他聲音和電話裡聽到一樣啞,雖然在笑,但是看得出非常勉強。
他叫完燕小少,眼神立刻在室內搜尋著。
我尋思我要不要站前面一點,秦總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看到他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目光也清晰了許多。
秦總說:“抱歉了……”
秦總想要坐起來,燕小少急忙體貼地給他墊枕頭。燕小少非常假惺惺地說:“月天哥哥,昨晚上見你還是好好的,怎麼一晚上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子啊。”
秦總開口,嗓子比剛才還要啞一些,他說:“沒什麼……”
他的聲音讓我各種聽不下去,我急忙去給他倒水。
我也好奇,秦總怎麼一晚上就把自己搞成了這麼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不知道的還是他剛從中東戰場上負傷歸來呢。
燕小少見我端水過來,立馬讓出位置給我坐。
我把水遞給秦總,他伸手來接,指尖碰到我的手。他的手,冷得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溫度。
秦總喝了水,似乎稍微好了一點,才說,他昨晚游泳以後太累,直接躺在地板上睡著了,一覺睡到黎明起來,人就又暈又難受,這才回到臥室來的。
他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半閉著眼,昂著頭微微喘氣,好像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一樣。
看他的樣子,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性命垂危四個字……
我看得出他身體十分虛弱,正想說去醫院看看。
燕小少就說:“啊,就是受涼了啊,現在天氣還不夠熱,月天哥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幸好我帶了藥過來。”
我問燕小少:“什麼藥啊?”其實我想說的是,燕小少什麼時候拿過藥,為什麼我沒看到?
燕小少一副理直氣壯地口氣:“感冒藥啊!常用的退燒藥啊,你說什麼藥,難不成是壯陽藥?”
我白小少一眼,什麼時候也不放過嘴賤,真是夠了。
我還以為秦總會笑,誰知道秦總好像什麼都沒聽到。我看向他,沒想到他也在看我,沒什麼表情,但就是那麼直勾勾地看著。
他整個頭都靠著墊子,眼神有點空洞,沒有神采,可是卻好像定在我臉上一樣。
我被他看的全身發冷,這種眼神,這種姿勢,就好像他馬上就要死掉,必須要看我最後一眼似的。
又或者說,他不這樣看著我,他馬上就要死掉了一樣。
小少已經跳了起來:“小瑩姐姐,你快點去給月天哥哥熬點粥來喝啦。空腹吃藥是不好的,快去快去。”
我正要站起來,秦總突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
他冰涼的手,冷得我全身一顫,秦總無力地靠在枕頭上,用嘶啞地聲音說:“不用去,我家裡沒米。”
這場景,這話語,這虛弱的病人……怎麼讓人聯想到大饑荒時刻即將餓死的窮苦人民啊……
我囧,小少卻腦筋靈活:“沒米讓人送上來啊,小瑩你去安排吧,我要和月天哥哥說說話。”
我意識到燕平青是要把我支開……
我將手從秦總的手心之下抽出來,他沒有用力抓住我,但他的手很沉。
我獨自一人去找廚房。
廚房很大而乾淨,漂亮得像是家裝市場的樣板間,連抽油煙機的濾網上都沒油。我沒有去叫米,主要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去叫。
我翻了翻櫃子,真的是空得很完美。
連鹽和糖都沒有。
開啟冰箱,滿滿一冰箱的酒,紅酒香檳果酒啤酒白酒……
我想了想,秦總是個很愛喝酒的人嗎?
好像不是呢。
而且他酒量貌似不是特別好。
我在冷凍櫃裡翻到了一盒速凍的餛飩,看了生產日期,還沒過。
我猜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