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自己死定了。
我早該想得到,燕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平靜之中帶著一絲刀光,儘管微小,卻能讓感覺到其中有一種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的狠。
可是,我們分別近半個月,這麼一見面,總不能就這樣相愛相殺吧。
於是,我準備妥協。
我把雙臂一攤,坦然面對懲罰,我揚起頭:“來吧,來殺死我吧。”
然後……
我就被殺死了。
燕少殺我的過程,和庖丁解牛一般,頗為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聽到我賴皮一樣的話,就笑了起來。
燕少笑起來一如既往的迷人,不過我在欣賞之餘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輕心。燕少緩緩傾身,一隻手已經伸入了我的衣服,須臾之間,卻又拿了出來。
他的掌心,是槐木和印章。
燕少把玩著這兩件寶貝,然後手腕轉了一下,似挽了一個花,這兩件東西同時消失了。
“暫時沒收了。”他微微昂著頭,“是否歸還,看你今晚上的表現。”
我聽完這話,就開始慢慢打滾,試圖滾到地上去,偷偷溜掉。
拿槐木和印章來威脅我,一點恐懼感都沒有是不是?
可是我剛翻過去,還沒有翻過來,燕少已經一下子撲在了我的後背上。我撲騰得像一條剛上岸的魚,燕少也如同剝鱗一般,把我上面下面的全都嘩啦啦的刷掉了。
然後,他甚至都不允許我翻過身來……
我在下面大叫:“壓死我了!要壓成一張餅了!”
燕少從後面摸我的兩側,他含著我的脊柱,含糊不清地說:“我摸摸是不是成餅了……”
我哭。
我想說燕少你好壞。
可是,這話怎麼聽都有種怪怪的味道,似乎在慫恿他更壞一點似的,所以我只能嚶嚶嚶嚶哭。
燕少摸了一下就笑起來,他抬起頭,在我耳後給我評定:“這厚度,最多也就是印度飛餅吧?”
他在後面推著我:“什麼時候變成荷包蛋餅也是好啊,嗯?”
我被折騰得呼吸艱難,我反駁:“奴隸是飛餅還是蛋餅,主要取決於主人的手法啊。主人手法笨拙,當然就是飛餅了。主人手法高明,說不定能成漢堡包……”
我剛說完,燕少就揚起手,啪的給了我一下。
“我給你漢堡包!”他又打我的小屁屁,“我還給你兩個巨無霸!”
我捂著紅腫的小屁屁抗議:“神經病啊,打錯地方了啊!”
燕少冷笑:“不錯,有長進,知道辱罵主人了。”
他突然抽身,然後把我像甩麵條似的翻了過來。
我翻身之後,才覺得,這房間裡太亮了……
我有點羞羞地抱著身子,對燕少說:“主人,關燈好否?”
燕少把我的腰一提,無比專橫地回答:“我喜歡!”
我努力用手肘撐著下面,防止自己被燕少提成兩截,燕少卻像個嚴苛的老師,他把我的腰一掐:“給我拱好了,厚度有限,柔韌度至少要合格。”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負責硬,你負責軟就可以了。”
我知道燕少就最喜歡看我被他折磨得欲哭無淚的樣子,每次我痛苦了,他就開心了。假如我再流幾滴眼淚,他簡直是要圓滿了。
*……
我碎碎地咬著牙。
“你在說什麼呢?”我的咒罵並沒有逃過燕少的眼睛,哪怕我根本就沒有說出聲來。
他這句話問完,立刻把我又提高了一點。
我現在從頭到腰幾乎已經是倒立著的了,直覺血全都湧在大腦上,我用殘存的智慧回答燕少:“我……我說……現在!”
燕少顯然是被我的靈機應變給征服了,他的眼眯起來:“是麼?現在什麼?”
我哭:“我是說……我就要現在……現在和你在一起……”
“是麼?”燕少的口氣告訴我,他根本就沒有相信我的信口開河,他用極輕的聲音命令我,“那麼,現在,叫我主人,叫給我聽……”
我繼續哭:“主……主人……我頭暈……”
就是考航天員也不會暈到這個程度吧?
燕少的回答很邪惡:“那就繼續暈著吧。”
媽蛋!
燕某某,我恨你!
就算是坐雲霄飛車,也該有個限度,我現在真是有暈車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