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主開恩!”侍衛們紛紛叩首。
“把他拖去採石場,曝曬三天!”她冷冷地說。
“公主!”
“誰敢再說一個字和他同罪。”
就這樣,半天之後,阿多尼斯見到的就是一具破碎而血跡斑斑的屍體,其恐怖程度是他在戰場上所見的任何一具屍體都比不上的。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當場就嘔吐了出來,眼淚倒反而忘了流了。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他沉著臉質問著一臉倔強不羈的阿爾辛諾。
“死了嗎?”她歪著頭,打量著那具才從樹上解下來的屍體,“真是沒用,這種人也能當侍衛嗎?”她不屑地把頭移開。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討厭他!”她見他滿臉的怒容,也忍不住火了起來,“而你總是護著他,他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居然還在侍衛面前侮辱狄斯哥哥!”
“那你也不能殺了他啊!而且還是用這樣兇殘的手段!我聽說你本來還打算將他曝曬三天!”阿多尼斯的痛心已不僅僅是由於哈德魯的死,“阿爾辛諾,你小小年紀怎會如此狠毒?太讓我失望了!”
“我——你也太讓我失望了!”
“你、你平日裡驕縱蠻橫也就算了,可現在竟然、竟然——我從沒有想到我妹妹竟會是這樣兇殘的人!”
“我也沒想到我哥哥居然會喜歡一個男人!”
“我——”阿多尼斯愣住了,臉色“唰”地變得慘白,“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從來沒有——”
“我都親眼看見了!這個該死的僕人還對我膽敢跟我說別和他一起爭奪你!”阿爾辛諾吼了起來,當初的那一幕烙在了她心裡,怎麼都抹不去,而她卻不能把自己所見到所想到的告訴任何人,這樣讓她覺得非常的辛苦。
“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和哈德魯之間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在這王宮裡我就只有他這麼一個朋友!”阿多尼斯蒼白著臉,忍不住地顫抖,“而你一直針對他,現在還這麼殘忍地殺了他!”
“我就是殺了,怎樣?”阿爾辛諾從來沒有見過阿多尼斯如此的憤怒,“你以前從沒對我這樣兇過,現在卻為了一個僕人——你還說你和他只是朋友!我、我真後悔讓他死得這麼容易!”
“住口!我不想再跟你吵!聽著,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見你!我沒你這麼兇殘冷血又蠻不講理的妹妹!”
“我也沒你這個喜歡男人又不承認的哥哥!”
……… ………
這場兩人之間第一次爭執的結果是阿多尼斯怒氣衝衝臉色慘白地拂袖而去,而阿爾辛諾則氣到三天沒有吃飯。於是,曾經那樣親密的兄妹一夜之間幾乎成路人。除了他們自己和死去的哈德魯之外,誰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過自那以後,再沒有任何人敢去得罪阿爾辛諾,“哈德魯”這個名字也沒有任何人膽敢在皇宮裡再度提及。
神的悲鳴
你說得沒錯,阿多尼斯。我原本就是一個冷血而兇殘的人,小時候就是了。
阿爾辛諾望著眼前蜿蜒的尼羅河喃喃自語。
倘若那個時候沒有哈德魯的出現,這些年來,我們之間……… ………也不至於如此吧?
尼羅河的水,泛起金色的波濤。
人們都說尼羅河是伊西斯痛苦的淚水彙集而成。小時候阿爾辛諾會問她怎麼會有那樣多的眼淚,佩德拉王妃告訴她那是因為她所愛的人死了,她至今記得母親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的悲傷。
的確……… ………所愛的人死了……… ………
母妃,死是什麼?
死是一個夢的結束,一個旅程的開始。只是你永遠也見不到你想見的人了。死去的人無法實現生前的約定,而活著的人則註定要承受死者所有的痛苦。
太陽神阿蒙的祭祀大典,終於如期地舉行了。
“你怎麼了?”阿西亞察覺到阿多尼斯的些許心神不寧,望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她的傷已經完全好了,穿著白色的絲質長裙,柔美而優雅,亞麻色的頭髮在耳邊梳理得非常服帖,額頭上依然戴著那條似乎一層不變的金色髮帶。
“沒什麼,阿西亞。”阿多尼斯回過頭來,微微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了昨晚那個奇怪的夢。”
“夢見什麼了?”她問。
“夢見——也沒什麼。別擔心。”阿多尼斯說著拍了拍她的手,停下了腳步。
“請王和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