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加強王宮戒備,同時全城戒嚴。”
“是,王!”
居然敢行刺辛提卡納,這個刺客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他尋思著。然而在探望過他一次之後便覺得事情似乎遠非他所聽聞的那樣簡單。他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辭,那神情彷彿是不希望他再問下去似的。他見過他的傷口,在心裡感嘆行刺者的心狠手辣。辛提卡納從來就不是盞省油的燈,能把他傷成這個樣子的的人,在埃及並不多,在這王宮裡就更是屈指可數了。據侍衛說當天並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狀況,出入辛提卡納寢宮的人就只有三皇子狄斯和阿爾辛諾公主。
事情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難怪他會那麼一反常態,以他平日裡的個性,哪裡容得下一個刺客在他宮裡放肆?即使受再重的傷,把埃及翻過來他也會把他給揪出來,砍下他的手腳或是把他的心挖出來,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息事寧人?
這個不要命的傻瓜不知道對阿爾辛諾做了什麼,早就警告過他別去招惹那條美麗的毒蛇他偏不聽!早晚會死在她手上!阿多尼斯恨鐵不成鋼又帶著幾分輕蔑地想著,隨口詢問了幾句也就離開了。
看來,是時候去一趟慕沙山了。
辛提卡納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阿爾辛諾的使女有時會來探望他,偶爾她也會親自來,漫不經心地笑著看他那張蒼白的臉。他知道她已經嫁給了狄斯,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努力地衝她笑,她走之後又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他對狄斯的恨如同對阿爾辛諾的愛一樣已經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他做夢都渴望著喝他的血,夢醒之後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不但殺不了他還差點兒命喪在他的劍下。
這種恨意在他傷好之後第一次見到狄斯的時候就幾乎脹破了他的身體,尤其是看到狄斯身邊帶笑的阿爾辛諾。
狄斯明顯也痛恨著他,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和他僥倖撿回了半條命而減少半分。他不由自主地按上了腰間的劍,可阿爾辛諾柔軟的手也輕輕地按住了它。
“你還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死不了。”他冷笑著,輕蔑地望著他。
“哼!你死了我都還沒死!”辛提卡納譏諷道。
“你的傷好了嗎?辛提卡納?”阿爾辛諾的聲音傳了過來,褐色的眼睛帶笑地望著他,透著幾分威嚴幾分溫柔。
“我沒那麼脆弱,親愛的阿爾辛諾。”
“才撿回一條命的懦夫還敢這麼大言不慚!”狄斯抿著嘴,冷笑著說道。
“今天就看看誰是懦夫!”辛提卡納被激怒了,顧不得一旁的阿爾辛諾,“唰”得拔出了明晃晃的劍指向了狄斯。
“好啊!你那顆骯髒的頭顱我老早就想要了!劊子手!”狄斯像是得到了赦令的囚徒一樣,“啪”地甩開了阿爾辛諾的手,飛快地拔劍。
“你們倆想幹什麼?”低沉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帶著讓人側目的威嚴。
“阿多尼斯?”阿爾辛諾轉過頭來。
法老的鑾轎不知何時來到看來他們身後,轎頂翱翔著金色的鷹,四周掛著華貴的紫紅色帷幔,掀開轎前的輕紗,阿多尼斯敏捷地跳了下來。
“你回來了?”阿爾辛諾莞爾,“這次出巡玩得還愉快嗎?”
“我可沒你那麼閒,親愛的阿爾辛諾。”他笑了笑,“我是去辦正事的。喜歡我送你的結婚禮物嗎?”
“我能對法老的饋贈說不嗎?”她輕笑道,來得還真是時候,否則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亂子。
阿多尼斯抿著嘴,他沒有戴埃及王的假髮或王冠,黑色的頭髮隨意地垂在肩後,金色的披風, 袒露的胸前掛著純金的鷹形護身符,雖然只是一般的貴族裝扮,但阿多尼斯身上流露出的強國埃及之王的大氣和威嚴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收起你們的劍。”他的不怒自威的目光越過阿爾辛諾,停在了狄斯陰沉的臉上,他從未見過他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即使是那天他有意暗諷他死去的母親,他臉上呈現的殺氣也沒有現在這樣赤裸。
“阿多尼斯。”狄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你這把劍可真是不錯啊,我看看,”他輕笑著,伸出手來從那雙十分不情願鬆開的手裡摘下了長劍,拿到眼前端詳著,“這劍有魂啊,”他帶著笑意,“像是等不及要喝血,可不像新婚之人該有的東西。”他一面輕笑一面慢慢地把劍插進了狄斯的劍鞘裡,“你呢?辛提卡納,”他轉向了他怒氣衝衝的弟弟,他怎麼就是不懂得隱藏一下自己的情緒呢?唉,真是學不乖。“你的傷都好了嗎?”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