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兵攬民8一連三日,攻城戰況一日比一日慘烈。流賊往日在各地燒殺搶掠名聲惡劣,滁州城百姓都能想象到破城時的慘狀,有鄉紳捐錢領頭堅守,萬眾一心,高迎祥無可奈何。
闖王流賊四處竄動,以騎兵為主,每野戰時官軍不能抵擋,即使戰敗官軍也追不上,但在攻城的時候就黔驢技窮了。滁州城牆上火炮整日不停,每一轟擊下,火光四射,銅錢般大小的石子鉛子迸射而出,沾上了就是一個個血洞,攻打近十日後,大軍士氣低落。
午後,高迎祥正在大發雷霆,指著城頭賭咒發誓,說:“待我破城後必將屠盡此城!”
突然有騎兵飛馳入營,騎士在中軍大帳外飛身下馬,快步奔入,見到高迎祥跪地惶急稟告:“闖王,大事不好了!”
“發生何事,不要驚慌!”
“盧閻王的兵馬來了!”流賊中人當真是說起盧閻王色變。
高迎祥騰騰往後退了半步,身軀搖晃,緩過神來問:“盧閻王在何地?”
“就在四十里外!”
“胡說!”高迎祥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張開的嘴離斥候的臉只有半尺遠,臉部扭曲。
斥候被嚇傻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營外匆匆本走來三四匹戰馬,高傑翻身下馬衝入營帳,臉色慌張說:“盧閻王來了!”
“真的來了!”高迎祥將快窒息的斥候放下,斥候被嚇的癱倒在地面。
“多批斥候發現了盧閻王的人馬,約有一萬多騎兵!”
“一萬多人也敢偷襲我三十萬大軍!”高迎祥狂躁的揮舞手臂,連日攻城不克的情緒全爆發出來,似乎在隱藏內心的恐懼。十幾年間,從陝西闖蕩到南直隸,攻城無數殺人如麻,為何這一刻心中如此不安?
“迎敵!”
三萬精銳騎兵披掛整齊走出營帳,高迎祥全身籠罩在盔甲之內,只有一雙眼睛發出懾人的光芒,這是他積蓄十年打造的強軍,皆仿關寧騎兵有鐵甲護身,戰馬多數是來自草原的良馬。擊敗盧象升的兵馬能讓他獲取足夠的緩衝時間,先期潛伏往無為州的盜賊正在收集戰船,只要入了江南,天下半數的財富將成為他霸業的基石。
滁水洶湧而流,迎面兩山相夾的管道中,一支騎兵緩緩而來,碩大的“盧”字迎風招擺,那面旗幟就是對流賊的威懾。
“看見了嗎?那就是荼毒中原的闖王高迎祥!”盧象升指向隔河相望的營帳。
“這麼多人!”羅岱臉色微變。
“流賊人眾,蠢笨如豬!”盧象升一臉輕蔑,問:“祖總兵,敢為我破敵嗎?”
“有何不敢?”(未完待續)
收起4樓2014…02…17 18:03 |
第二卷 凜冬之歌 第186章 兵敗(下)
眼見身前兵士們相互打量,眼神畏畏縮縮,前進的步伐越來越慢,高傑揮動鞭子一頓猛抽,怒罵道:“都怎麼了,盧閻王也只有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平日裡殺人的膽氣都去哪了,都給老子上!”嘴裡罵罵咧咧不停,被鞭撻計程車卒緊趕慢趕往前衝了幾步,手中的彎刀也舉的高一些。
人的名,樹的影,此刻的盧象升對流賊就像真的閻王一般可怕。
“盧”字旗越來越近,戰旗下盧象升緊繃消瘦的面容,神情冷峻,眼角的眉毛稍稍向上挑起,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命祖總兵破敵!”盧象升右手從半空中揮下,傳令兵疾馳而去。
“遵命!”接到命令的祖寬催動戰馬,舉起手中厚刀,大喝一聲:“出擊!”
三千鐵騎從大軍佇列中馳出,將士們神情專注,瞄向迎面而來的數倍流賊騎兵。陽光下黑色的戰甲上像鍍上一層光環,讓人不敢直視。
高迎祥催促大隊騎兵快速透過滁水上的青石板橋,對岸關寧鐵騎高大的戰馬不緊不慢的踱步而來,像一柄刀出半鞘的利刃。相隔一條河流,他只看了片刻胸口像被一口氣堵上,感到那利刃一旦出鞘就會勢不可擋奔向自己的胸口。
“出擊,出擊!”高迎祥胡亂的揮著手,一種從未有過的慌張出現在心頭。
擁擠的流賊騎兵開始加速,佇列更加散亂,高傑指揮兵馬一窩蜂般衝向壓制過來的關寧騎兵。有騎術優異的流賊縱馬出列飛馳到關寧騎兵外一箭之地,張弓搭箭,射向關寧兵方塊般整齊的佇列。
弓箭碰見鐵甲發出“噌噌”的幾聲響,祖寬沒有被出擊的流賊打亂節奏,關寧騎兵一如既往的前進,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