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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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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不了得陳虎威在天牢中惡毒的詛咒:“你如此飛揚跋扈,不會有好下場,我會在陰曹地府等你。”

第二次是江南諸家工坊棉布和鍊鐵積壓,一向給別人強硬跋扈映像的大周丞相親自去南直隸走了一圈,安撫諸位工坊和商家。皇帝下令尚書省與樞密院共同制定了長達十年瘋狂的戰爭計劃,至今仍未結束。

大周水師走過當年鄭和下西洋的線路,跟著西番的船隊到達陛下在地圖上才能見到的地方,他們不是宣揚朝堂的威儀,他們是為了財富,同時為大周的工坊的貨物找到銷路。

宗茂從未認真讀過一本儒家的書,所以對國子監山長黃宗羲宣揚的威儀四海不屑一顧。

這一次,他本不想來,但陛下為了江南工坊強迫百姓為奴一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氣,責令他親自來處置。

工坊強迫百姓為奴,這幾年已是公開的秘密。自從工坊的貨物積壓後,各位東家僱不起工人,便開始剋扣報酬。三年前,太平府礦場勞工暴動,他強令南直隸總督鎮壓,殺死了兩千多人。但沒人敢彈劾他,自從都察院馬士英告老還鄉後,朝堂上再沒有人站在他的對立面。

太陽暴曬,一百多個官員候在碼頭前,一個個眼睛看鞋尖,連頭也不敢抬。

無論是誰當了十幾年的丞相,都會有這樣的威嚴吧。

宗茂走下船,侍從舉著儀傘隨行,他偶爾覺得自己更像是大周的皇帝,帝國完全在尚書省的管理運轉,大理寺也由他的門生管制。

皇帝經常去漠南草原狩獵,帶著遼東上供的十幾只海東青。狩獵之餘,會與****大師談談佛理,十年前****供奉皇帝是活佛,不過那都是騙蒙古人的把戲。

但這種想法只是偶爾的意淫,因為樞密院離他越來越遠。兵部還設立在尚書省,他也曾努力想搶回來一些職權,但完全沒可能。

侍從掀開轎門,他坐進轎子。

“起轎!”

大周丞相的轎子從南直隸大小官吏身前經過。

直到轎子走遠,一百多官員才敢抬頭,有人伸手拍打胸口吐舌頭。

各家工坊的東家都是丞相的門生,不緊緊靠上丞相府,怎麼能掙到大周寶鈔。宗茂極少見的覺得為難,如果追查使用工奴的罪過,江南的工坊主誰能脫得了干係。

這十幾年,大周征服遼東,統轄漠南,把蒙古人的牧場變成漢人的田地,沒有一處不花銀子。如果不是他對內令行禁止,戶部哪能拿出銀子來支援北境的戰爭,那裡可不像大海的那邊有許多富庶的國家,戰爭能獲取的財富極少。

府兵在沿途護送,丞相的轎子進入南京城。

南直隸提督王月奎小跑跟上來指引公館的門路,他是三年前登上大明這個最肥的總督之位的,全拜宗相抬舉。

王月奎撥開侍從:“恩相,請!”

屋裡和屋外天壤之別,一股涼爽的空氣撲上肌膚,宗茂稍感詫異。

王月奎不失時機的浮上討好的笑容:“知道相國從京師來不耐南京酷暑,卑職在這間屋子裡放了些冰塊。”

這麼大的屋子要降溫,得要放多少冰塊啊!

這種想法在宗茂心中一閃而過,再也尋不見了。他雖然覺得不合適,但王月奎這個姿態他很喜歡,這是知道好歹的人。

宗茂走進屋裡坐下,吩咐道:“明日把蘇州、太平、杭州和南京那些坊主們都叫來,我有事要說。”

王月奎連忙答話:“在呢,他們都在南京候著恩相呢。”

“嗯,”宗茂擺手讓他退下,說:“陛下十三年前禁裹腳、廢賤籍,十年前禁賣身契,各家強行羈押工奴,按大周律法,是要罰沒家產,發配塞外的。”

王月奎哪裡敢走,“撲通”跪地道:“恩相施恩,這些人都是恩相的門生。”

“你跪什麼?”宗茂忍住厭惡,“一群商人能算得了我的門生嗎?”

“他們……,他們人多,下官怕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王月奎恐不擇言,如果南直隸治下這麼多工坊都出事,他一定逃不了定罪,而且那些人也一定會把他攀出來。

“兔子永遠是兔子!”宗茂的聲音冰冷,“怕什麼,滾!”

王月奎連滾帶爬逃出公館。

一下處理這麼多工坊肯定不行,宗茂有點為難,他必須要找幾家替死鬼。看陛下這次的反應,不見血是不可能了。

這幾年,他已經習慣用這樣簡單的方式處理事情。現在,他只看重兩點,各地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