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頹廢的賽維利亞古道。
我想,夢幻般的覺悟,
可是,我仍愛沉默的象徵。
那只是一場夢,
事後回憶真的恍若南柯一夢。
唯遺留下惋惜,懺情,
有悔,抱憾和傷楚。
她,神秘性質,莫可名狀,
我不曾與言她的真聲。
即使在絕別的日子,
那也是無量而詩意的悽美。
這真是一場幻夢,夢已流逝,
我無言,他鄉無言。
一個人在哭泣,
我是這場夢的編劇、導演和主演呵!
我是否還能重導一次幻夢?
我已無心,我已無力。
我站在阿爾卑斯山呼喚朝陽,
我祈慕沉靜的重生。
那一個辰光依稀的下午,
我坐在優雅的神之斷橋邊。
我可曾回憶?神與我:
人子呵,你回憶的實在太多!
菩提樹下
我聽風,我看雨,
我愛夕陽,我站在菩提樹下。
等待,等待風嗎?
等待雨嗎?等待夕陽嗎?
菩提樹下的影子,
在沙下招搖與飛舞,此刻呵!
我聽見風,我看到雨,
我愛上了夕陽。
有一天,我突然絕望,
我望著從前的那一紙情書,
自己寫的,不曾送出,
失落,後悔,掩沒我的屍體。
我是在一種朦朧的知覺中;
愛上一種詩意美的。
我想,若是詩意的美,
自當有我藝術的贊擁。
但現在一切已逝水東流,
我能怎樣?我又想怎樣呢?
人不能去談論機會,
有機會的時候不去珍惜和把握,
沒有機會的時候只能遺憾。
機會,僅僅是一種緣分而已。
我想通了,我是如此地貧窮,
不能為愛去付出,
那能想真執的愛?
那怎想詩意的妻?
風已逝,雨已停,夕陽沉沒,
菩提樹下,孤獨的我。
灰燼再見!灰燼
早上,我起床,精神萎頓,
昨夜的夢,惡夢。
我滿頭霧水,眼前點綴繁星,
閃爍,消失。
我做了一個夢,可我忘記了,
忘記了能否重來?
我想夢是可以重做的,
正如死可以死很多次。
收垃圾的阿姨叫我老鄉,
她說我抽的是白沙煙。
她也是湖南人,她的老公亦是,
她的女婿仍是。
一個人是哪裡的人;
也許可以從口音聽出來。
但一個人會愛上誰;
卻是任何人也無法預料。
收垃圾的老鄉告訴我,
風是往北吹的,風往何處?
風往家鄉亦或他鄉?
風息?與我何事?
我只在乎別離,
在乎那一陣傷痛。
痛嗎?誰會去關心一個詩人?
詩人憤怒也只是詩意的發抒,
侮辱詩人就當是詩人的一次洗禮。
給他一聲高嘆,
叫他知道沉默的死或離別。
沉靜的、詩意的、憂鬱的、
孤獨的、頹廢的、灰燼!灰燼!
頹的舞
印象,沙下頹廢,
孤獨,芹風一韻,
憂鬱,我之心悲。
幾弄黃髮,
一襲白袍,
點點玲瓏,
我心惆悵。
風之午後,
踏步歸來,
愛似煉獄,
恨猶病傷。
漠漠眼神,
落色含韻。
儂之獨處,
伊之從步,
她之黯然,
我之神傷。
記從容一憋,
楚心憔悴,
那一紙文書,
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