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怎麼可能?”言分道人皺著眉頭,並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他沒有想通。
此時言分道人已是殘軀,皮肉削去一層,骨骼盡碎,經脈崩斷,臟腑損傷極重,甚至斷了一隻臂膀。這些傷勢,縱是地仙也不好受,但言分道人露出異色,即便是皺緊眉頭,也只是想不通凌勝為何會渡過兩大劫數,甚至於這第三劫數的人劫,似乎也要成空了?
言分道人看著凌勝,問道:“我分明用魔障珠給你造了心結,用引劫珠引動了劫數。而你本身也被劫火籠罩,為何你突然渡過?為何恰好在我出手的時候渡過劫數?你怎麼能夠渡過劫數?”
凌勝沒有答他,因為他從來不答死人的話。
地仙?
地仙是仙人,仙人死了就是死人。
凌勝抬起手來,並指成劍,那裡有一道劍氣,晶瑩潤澤,好似白色,好似白金,又如玉色。
這就是庚金劍氣。
當初一道未能成型的庚金劍氣,就傷了白浪妖龍王,甚至讓他重傷復發,使得這位白浪妖龍王斃命當場,在眾人眼裡就是一劍誅妖龍。
如今這庚金劍氣已經成型,威能如何誰也不清楚,但是眾人都已知曉,正是庚金劍氣,斬殺了一位雲玄門地仙老祖。
凌勝把劍指朝著言分道人指去,只須一指,劍氣出體,就讓把這位術士宗派裡最為傑出的年輕地仙斬殺當場。
轟!
就在凌勝劍指點去之時,天上落下一記驚人道術,雨雪風霜紛紛飄落,大氣驀地震盪不休
莫說雲罡真人都寒冷交加,顯玄真君感到心悸,就是散仙地仙也都有凝重之意。凌勝眉頭緊皺,朝上看去。
時至此時,凌勝脫去劫數,誰都知道事情糟糕。凌勝本領之高,除真仙之外,只怕已無人能夠殺他,眾人都已有心逃離,可是此時忽然有人出手。
敢對修成劍仙的凌勝出手,此人必定也是仙家,手段定也不凡。
恰在這個時候出手,莫非是要救下言分道人?
凌勝抬頭看去,那道術已經到了頭頂,他不慌不忙,庚金劍氣橫空一劃,就把這道術輕易打滅,劍氣餘威更是往天穹之上打去。
這一記風雪道術,就是從天上降下的。
施展道術的年輕地仙就在天上,形如少年,黑髮披散,有桀驁之氣。
北地徐飛揚。
庚金劍氣斬破道術,劃破長空。
徐飛揚立身雲上,黑得發亮的眼中露出凝重之色,在凌勝出手之時,他早有心念預料,已有道術擋在身前,但是那庚金劍氣太快,瞬息擊破了適才那一記道術,甚至於徐飛揚眼前這一記道術,才初一凝成就被打滅,只見那殘存劍氣依然銳利,打中了徐飛揚胸前。
噗!
徐飛揚吐出一口鮮血,胸前露出一個大洞,這個黑髮披散的桀驁少年低聲笑了兩聲,便消失於雲層之中。
一擊不中,反被凌勝所傷。
至此,桀驁不馴的徐飛揚也退去了。
見到徐飛揚的時候,凌勝便知此人並非是來救言分道人的,因為此人桀驁不馴,傲氣凌雲。
別人不敢出手,但他見到了凌勝,便立即出手。
適才沒有出手,只是因為徐飛揚才剛剛趕到,他才一到這裡,也不管凌勝是在對付誰,也不管凌勝有了多少本領,這個桀驁少年便打出了一記道術。
也許他只是想要試一試劍魔凌勝成仙之後的本事,因此才會出手。
儘管那一記道術並不是全力出手,可是卻已經見識到了庚金劍氣的威力,也知自家本領不如凌勝,儘管桀驁,儘管不服,但這個野性難馴的北地少年志不在此,跟凌勝對了一手,勉強算是了結孕仙山脈的恩怨。
“徐飛揚乃是當代人傑,從北地而來,是浩瀚北地之上眾多宗門,無數俊傑裡的第一人物,不比秦先河,張臣湯遜色半分,在聲名之上,甚至隱約要和古庭秋,蘇白,還有眼前的凌勝相提並論。怎麼到了這時,竟然接不住凌勝一道劍氣,負傷而走?”
眾人驚懼,而那幾位自認不如北地徐飛揚的散仙地仙,更是寒意升起,臨至頭頂。
東海,西土,南疆,北地,中原神州。
天地共分五域。
徐飛揚乃是北地第一人傑。
但劍魔凌勝一道劍氣傷了徐飛揚,驚退此人。
豈非是說,劍魔凌勝如今的本領,已經能夠把當代俊傑都輕易打殺,諸如秦先河,張臣湯,閒禪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