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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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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樂窈素手壓在骰盅上,即將揭曉最重要的最後一道資訊,所有人都是伸長了脖子關注著,那骰盅開啟,裡面整整齊齊三枚骰子排在一起,全是六。

未等桌上的正主先出聲,周圍的看客們就已經熱鬧烘烘的鬧起來了:

“六六六,豹子啊!哈哈,我就說這小哥是在憋大的,紅五不接就是故意的。”

“這牌面漂亮啊,一二三……五個雙點,這要是風輪,大滿貫啊!”

褚少昀沒出聲,他大掌壓在骰盅上,下面搖出來的點數也是個豹子,但是秦樂窈牌型已成勝負已定,他的骰點是多少已經不重要了。

賭場就是賭場,氣氛上來了這群賭徒們誰也忘了屋裡還坐了赫連小王爺這麼一尊大佛,熙熙攘攘吵吵鬧鬧,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又再生生將聲音壓下來,相互拍手跺腳提醒周圍人,小心翼翼朝高臺上的小王爺偷看了一眼。

好在赫連煜本人並不在意,男人靠在太師椅裡品茶,甚至是興致頗好的跟著一道在笑,似乎是覺得挺有意思。

褚少昀輸了進門之後的第一把,面色辨不出喜怒,唇角抽了下,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小子,手藝不賴啊。”

他直起了上肢,頗有幾分要開始動真格的意思,隨手將籌牌推出去一排,“來,再來。”

贏過來的籌牌七零八落打在賭桌邊緣上,叮呤哐啷地響,賭品很差。

秦樂窈也不惱,一一撿起來後好好碼在了自己手邊上。

第二把,又是同樣的節奏走向。

但這一次褚少昀心裡有了準備,他看出來對面那扮豬吃虎的小子就是習慣先玩火似的藏鋒,她仗著自己搖的一手好骰子,也不怕玩脫,這就導致了對家很難摸透她的真實底牌,不能以尋常賭徒記牌的方式來應對。

兩人過招過得都謹慎,待到第三輪時,褚少昀指腹摸了把剛上來的盲牌點數,將骨牌按在桌上發出清脆聲響。

男人玩味笑著:“小子,加註,敢不敢跟。”

這個時候叫注,無非便是手上捏到了關鍵牌型,贏面很大。

秦樂窈掃了他一眼,淡定從容抬手,示意褚少昀隨意,然後下一瞬就瞧著男人就直接大手一揮,身前的籌牌小山一般傾倒下去。

“嗬,好大的手筆,輸贏點數另算的情況下加這麼多附加籌,這一把下去得有小千兩了吧。”周圍的私語聲壓不住的又變成了交頭接耳討論的嗡鳴。

“人家是戶部的公子,尋常小門小戶哪一口氣拿得出這麼多籌來,水雲樓的一籌可就是一兩真銀子。”

秦樂窈微微揚著眉宇,瞧了一眼對面那想靠氣勢嚇退對手的男人。

她雖然是在幫白鳳年作賭,照理說輸贏該是水雲樓一力承擔才是,但那也須得有個度,若是輸多了,笑面虎也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秦樂窈手邊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籌牌,她朝小廝揚首吩咐道:“上籌,記我的帳。”

原本這是不合規矩的。

賭場開啟門做生意,籌牌進出都是須得見到真金白銀,放之四海都沒有記賬作賭的這個說法。

小廝瞧了眼白鳳年,見老闆點了頭,方才應聲聽命前去櫃檯取籌。

此舉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是徹底告訴了所有人,桌子上的這位小兄弟,是場子的自己人,而且地位不低。

籌牌送來之後,秦樂窈這才不疾不緩朝褚少昀道:“跟注。”

對面的男人斜斜靠在太師椅裡,來了興致,哈哈一聲笑,起身將骨牌在桌上砸出‘砰’的一聲悶響:“有種。”

褚少昀點著自己的腦袋錶情誇張道:“就是可惜,人蠢了些。”

以為他是激將,以為真能穩操勝券,不曉得及時止損,不是蠢是什麼。

褚少昀是真的有一副極其漂亮的牌面,男人興奮極了,睜大眼眶似有些瘋魔,抄起骰盅搖了幾個回合後扣在桌上,一開啟,十五點,和之前的牌型對應上,儼然便是一副‘滿江紅’眼看著就要成型。

一時之間,場中唏噓不止。

雖然賭場這種地方是出了名的金銀流水過,但‘一擲千金’到底只是個誇張的比喻,真正能在一把賭局裡壓上千兩注的,即便再王公貴族遍地走的上京城裡,到底也是不算多見的。

更何況這輸家還並非是什麼權貴子弟,那衣裳看起來既沒有世家圖騰也沒有哪個府衙官家的印花,妥妥便是一介普通白丁罷了,一口氣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