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的位置,一張用晶yu雕成的巨大須彌座,穩穩擺放那兒,一名身形修長、相貌古奇清矍,頜下飄灑三縷長髯看上去飄然若仙的中年術士,端坐其上,雙眼微閉,正在不住修煉著。
自數萬名術士識海溢位的、無窮無盡的神識,匯聚而來,盡數沒入中年術士須彌座前一尊鍋來大小的土黃圓缽內,旋即又化成一條條小小銀龍,飛騰而出,投入中年術士眉心。
有數萬術士日夜不休的滋生神識之力,供養於其,這名中年術士的神識,直大海般深沉、大地般廣博,無邊無際,令人心悸。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三天三夜,就此悄然滑過。中年術士端坐須彌座上,就像是木胎泥塑一般,紋絲不動,與三天前相比毫無二致,根本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過,似乎將一直這般永無盡日的修煉下去。
忽然,一輪小小的金sè太陽自空間的南方邊緣,緩緩升了起來,無窮無盡的金芒四下照耀,遍及整座第九層寶塔。隨之金陽一瀉千里,墜落的流星般,挾帶著震耳yu聾的風雷震鳴,對黃龍所在位置飛落而來。
隨著金陽劃破天穹,整座第九層寶塔都微微顫晃起來,地面上的大河山嶽,更震動不已,似乎即將崩塌。面對這等變故,端坐其中靜修的數萬術士,神sè卻是安之若素,恍若未覺,yin誦的繼續yin誦、修煉的繼續修煉,絲毫不加理會。
空間正中、軀體盤繞的黃龍,面對暴sè而來的金陽,驟然粗壯身軀抖動,頭顱高高昂起,一雙巨大龍睛一下睜開,盯著飛來的金陽,赤金光芒噴sè,一聲響徹天際的嘹亮龍yin發出,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威嚴與警告。
聽到龍yin,那暴sè而來的金陽像是多了幾分顧忌般,一瀉千里的氣勢陡然一緩,接著以比龜爬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就此對著黃龍慢吞吞的靠近。
金陽飛到黃龍巨大頭顱跟前,忽然灼灼散發的金sè光芒收斂,蒸騰洶湧不可一世的氣勢大為消散,一座百米方圓、通體金黃的金臺浮現而出,而身材高大、衣袍飄拂的康末屏長老,赫然穩穩站立其上。
面對神sè倨傲兇悍的黃龍,康末屏長老視若無睹,反而整理衣玦,對著龍頭端坐須彌座上閉目修煉如故的清矍長老,恭謹的欠身施了一禮,沉聲道:“康末屏見過龍頭大長老,龍頭大長老萬壽金安。”
這座九層寶塔,向來是碧霄靈域的所有長老休養修煉之所,而寶塔的樓層越高,靈氣也就越加渾厚,居住其中的長老身份也就越尊貴,修為同樣也越是高深。像康末屏長老,在碧霄靈域內威名赫赫,連同掌mén都不敢輕易得罪,在九層寶塔中也不過居住在第七層而已,並且僅僅佔了十分之一左右的一塊地域。但寶塔的第九層,向來可是碧霄靈域龍頭大長老的專屬地,除他之外,除非有事求見,否則根本沒有任何一名長老,敢於踏足其中。…;
龍頭大長老身軀依舊八風不動,只一雙滄桑深沉、似無盡深淵般、足以將整個空間完全容納的雙眸,緩緩睜開,靜靜望著康末屏,悠悠然道:“尊敬的康末屏長老,不知是何事,勞動您驅動金臺,前來見我這糟老頭子?”
康末屏的老臉上,一絲怒氣浮現,昂然站在金臺上,指手劃腳,將南問天與葉清流沆瀣一氣,設下圈套廢掉了他的弟子吳昊之事,大聲敘說了一遍,末了怒衝衝的道:“至高無上的龍頭大長老,南問天與葉清流這麼做,分明是對我們長老會最大的挑釁、以及對您的威嚴最肆無忌憚的冒犯。對於他們這等放肆的行徑,我們可絕不能姑息養jiān,在此還請龍頭大長老發話,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
龍頭大長老看著忿然作sè的康末屏長老,淡然一笑,默不作聲。
隨著龍頭大長老的默然不語,整個第九層寶塔空間忽然一下變得死寂無比,在其中默誦、修煉的術士,也逐漸失去了聲音,一股令人心神不安、無比壓抑難受的寂靜,慢慢滋生開來。
康末屏的一張老臉,在龍頭大長老的沉默下,焦躁忿然之sè漸漸消斂,代之的是一絲忌憚與不安。
足足過了頓飯工夫,就在康末屏長老有些承受不住這死寂一般的威壓,老臉變得蠟黃,兩鬢隱然有汗跡滲出時,龍頭大長老一聲輕嘆發出,滄桑深沉的雙眸平靜的看著康末屏,以帶著一絲悠悠然意味的語氣道:“尊敬的康末屏長老,您看,我像是老糊塗了、可以任人欺騙的糟老頭子嗎?”
“不、不,不敢!”康末屏一驚,額頭隱然有汗珠滲出,身軀也似乎不堪重負般,就此彎了下來,顫聲道。
“你已經敢了。”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