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內外八堂跪拜新龍頭老大。”
“就從這裡開始。”我正襟危坐冷冷的說。
下面坐著的十六個人這一次沒有半點不服的跪在我面前,他們的膝蓋下就是容亦的血,此刻滲進他們的衣服裡,我相信也滲進他們的心裡。
第二十七章 兩件做不到的事
許東正在辦完儀式後第二天就離開了這座叫絃歌的房子,我並沒打算留在這裡,怎麼看都有鵲巢鳩佔的味道在裡面,可是許東正執意如此,送他走的時候,他口角的青氣已散,這死劫算是我幫他避過去。
趙治留了下來,泰國最大華人黑幫的內八堂刑堂大爺,在許東正走了以後,幫裡的大小事務我都是讓他在處理,和我預想的一樣極其的順利沒有絲毫的牴觸,那晚跪在我面前的內外八堂十六位大爺,似乎在那晚瞬間接受了我這個新的龍頭老大。
畢竟單槍匹馬滅了容亦的人並不多,何況那晚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現在幾乎無人不知,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習慣面前的人低著頭和我說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很少對人去笑。
甚至是對蕭連山和越千玲,在修養了半個月後,他們中降頭術的傷好的差不多,蕭連山身體好,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沒好,就下床像以前那樣跟著我,或許是我如今坐在這個位置,讓他擔心我會像越雷霆那樣被人暗算,不過他漸漸發現似乎我很少會是一個人,走到任何地方都有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以前我不喜歡,可現在我很享受這種前呼後擁的感覺,在我身邊蕭連山都不知道該站什麼位置。
越千玲身子弱,養傷半個月也下不了床,我每天都會去看她,還是用那把木梳給她梳頭,認真而細緻,就像之前劉豪照顧我一樣,我總是把削好的梨,用刀分成一塊一塊去喂她。
越千玲笑著告訴我,她希望擁有這樣躺著不起來,我說她傻,好幾次她想靠到我懷裡,我總是藉故躲開,我當然想擁她入懷,可現在我太喜歡內心那一直在膨脹的驕傲,那是被言西月喚起的,但我很清楚,只要我觸碰到越千玲,這種一直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就會蕩然無存,我很滿意現在我這個樣子,用言西月的話說,霸道或許真比王道更適合我。
我一直在等言西月來找我,可自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我甚至有些失望,許東正這套叫絃歌的房子並沒有讓我特別喜歡的地方,唯獨除了後院的書房,裡面陳設古樸無華,和山頂那間叫絃歌的琴室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裡是書房,可裡面沒有一本書,竹子做的書架上堆滿了竹簡,上面用刀刻著秦篆小字,看筆跡出自一人之手,至於內容倒像是日記,都記載著一些瑣碎的小事,許東正是刀口舔血的人,他的心靜不下來做不了這事,何況這筆跡我之前見過,在許東正的那幅古人韓信問路斬樵夫的畫上。
孤人諱言前朝月。
這房子是他口中貴人送給他的,想必這書房也是這位貴人的,很雅趣的愛好,單單這一屋的竹簡做都要做很長時間,更別說在上面刻滿字。
我不知道是對這書房的主人感興趣,還是因為喜歡竹簡上的秦篆小字,這半個月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這書房裡,在書房的外面是一片竹園,削竹做簡刻書其上成了我最大的愛好。
在竹簡上刻字是一件極其需要心靜和耐心,所以我在這書房刻字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敢打擾我。
就想面前的趙治,他已經一聲不響的站了快一個多小時,椅子就在他旁邊,我坐著的時候似乎習慣其他人站著。
“玉佛寺裡有一尊翠綠玉佛你知道多少?”我沒有看他,輕輕吹拂著竹簡上的木屑,頭也沒抬的問。
“玉佛寺是泰國最神聖的地方,裡面供奉的玉佛是泰國三大國寶之一,由整塊翡翠雕……”
“你旁邊的盒子開啟來看看。”我打斷趙治的話。
趙治側頭才看見旁邊的木盒,掀開盒蓋愣在原地,半天才吃驚的說。
“玉……玉佛怎麼會在這裡?”
“你確定這就是玉佛寺裡的玉佛?”我意味深長的反問。
趙治確認無誤的點頭,告訴我許東正對此深信不疑,每一年都會去參拜,或許是在血雨腥風裡摸爬滾打的人,求個心安理得也算是一種慰藉。
趙治每一次都會陪這許東正一起去,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不過他看到的並不是玉佛寺裡的那尊玉佛,而是巖未先祖留下來的傳家寶,因為兩尊雕像都出自一人之手,所以惟妙惟肖難分真假,之前我聽陳婕說過,兩尊雕像一模一樣,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