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雪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我想起自己的宿命,越千玲就是羋子棲,一個能為我滅了自己家國的女人,我不懷疑她對我的感情,我相信她是愛我的,我甚至有些羨慕穆汐雪口中的他,至少到最後在我胸口刺入匕首的人不會是愛我的女人。
我有些無助的心痛,不知道是為了穆汐雪還是因為我那可笑的宿命。
門被推開,夜風從外面襲來,我裸露的身體有些冷。
但此刻我在越千玲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更冷的心寒。
蕭連山和越千玲就站在門口。
我赤身露體的和穆汐雪相擁在一起,我本能的想要直起身,可虛弱的身體根本用不了力,我就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動不動的靠在穆汐雪的肩頭。
漫長的對視,沒有人說話,直到穆汐雪把我扶起來,我無力的靠在牆角,越千玲眼角有晶瑩的光亮,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或許她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在這山頂和一個女子赤身相擁,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傷心欲絕的失望和陌生。
“你……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蕭連山衝過來,我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信任。“千玲擔心你會出事,茶飯不思,天天等在屋子外面想看看你,你倒好不讓任何人進去,千玲說上次看你很憔悴,她每晚也睡不著,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帶她來找你,想不到你……”
蕭連山說到這裡很憤恨的看著穆汐雪,轉頭大聲對我說。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秦雁回,你還是我認識的秦雁回嗎?”
穆汐雪看我默不作聲,很平靜的說。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這個樣子,都是……”
“夠了,我的事從來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
我打斷穆汐雪的話,面無表情的抬著頭,看著蕭連山和越千玲這個樣子,我心如刀絞,可現在我必須堅持下去,他們能不能懂我並不在乎,我只想他們好好的活著。
穆汐雪的手臂上還有我之前留下的牙印,穆汐雪居然把她自己的手交給我,她應該是知道,我當時難以忍受的痛楚必須要發洩出來,可我又不能亂動。
血一直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流,我幾乎用盡了全力咬在她手臂上,傷口深可見骨,我都不清楚她現在是怎樣在強忍著疼痛,我當著越千玲和蕭連山的面,握起穆汐雪的手,把我脫下的衣服撕開,小心翼翼的綁在她傷口上,甚至都沒去看越千玲他們一眼。
“你們先回去,我還想在這裡再坐一會。”我頭也沒抬的說。
“我知道你心魔再起,你是秦雁回,現在那個人不是你,讓我幫你,再這樣下去你就回不來了。”越千玲忍著沒哭,聲音充滿了哀求。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就是秦雁回,從來沒有改變過,只不過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冷冷的回答,認真包紮好穆汐雪的傷口。
越千玲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無言以對的看著我,我避開她的目光,抬頭看著蕭連山。
“帶千玲回去,還有……以後沒我吩咐,不要到這裡來。”
“你……你現在怎麼……”蕭連山氣的直跺腳,我看的出他甚至想打我,他的拳頭都已經握緊,或許在他心裡,能打醒我的話,他一定不會猶豫。
穆汐雪一直沒有說話,忽然婉然一笑指著屋外的桃花說。
“這片林子也有些日子了,年年春暖花開漫山都是桃花,就算你折斷枝椏埋在任何地方,十幾年後長出來的依舊是桃樹,盛開的還是桃花,有些東西不管怎麼變,結果是不會變的。”
穆汐雪說的很委婉,不知道蕭連山有沒有聽懂,反正我懂了,看越千玲憤恨看穆汐雪的眼光我想她也應該懂了。
或許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之前我就是這樣,即便過了千年,褪去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依舊還是之前的我。
“原來就是你這個女人在妖言惑眾,我就說我哥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蕭連山居然也聽懂了,到現在他把不能對我發的火全集中在穆汐雪的身上,蕭連山在房裡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古琴上,衝過去拾起重重砸在地上,古琴摔成兩截。
穆汐雪被我咬成那樣我沒見她痛過,可當古琴斷裂的瞬間,我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心痛,蕭連山還不解氣,用腳拼命踩踏著古琴直到支離破碎。
我看的出那古琴對穆汐雪有多重要,她衝過去完全沒有之前的溫婉和雅靜,蹲在地上像撿取珍寶般小心翼翼把每一塊殘破的琴片拾起來,聽不到他絲毫的聲音,我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