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幾十年對我無微不至,視如己出,如今他們有難,我知道您是為了雁回哥好,不想讓他以身犯險,我也不想身邊的朋友再出事,您是高人,請您老救救我爸媽。”
秦一手緩緩轉過身,看越千玲哭的梨花帶雨,心有不忍重重嘆了口氣。
“雁回即便不廢道法也未必是秋諾對手,此女的面相雁回最清楚,一般男子根本配不了他,你們為什麼不想想,秋諾的本事在雁回之上,她又為什麼會心甘情願替魏雍做事。”
“難道……魏雍比秋諾還厲害?!”我有些詫異的問。
“秋諾又算的了什麼,放眼天下能和魏雍一較高下的只有一人。”秦一手從衣兜你掏出酒仰頭喝一口,淡淡的說。“可惜,這人並不是我。”
蕭連山和越千玲雖然不知道魏雍到底有多厲害,但他們看過秦一手對付秋諾簡單的猶如掐死一隻螞蟻,可竟然也不是魏雍的對手。
只有我才明白秦一手這話真正的分量,有些無力的低下頭,以秦一手的道法修為稱得上登峰造極,我或許窮極一生也達不到他十之一二,我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我知道魏雍這個人不簡單,可我怎麼也沒想到。
魏雍竟然在秦一手之上!
越千玲忽然滿懷期望的問。
“秦叔,您剛才說,還有一個人能贏魏雍,這個人是誰?”
“對啊,爹,這個人是誰?”
秦一手本已渾濁的眼神漸漸變的明亮,那目光我見過,透著敬畏和恐懼,小時候我和他對視時,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的。
“秦雁回!”
“我?!”我一愣,目瞪口呆的張大嘴。
秦一手默不作聲沉默了半天,深吸一口氣搖頭說。
“不是你,是秦雁回!”
越千玲和蕭連山相互對視,都被秦一手這前後矛盾的話弄的一頭霧水。
我反覆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秦一手的意思。
“爹,我就是秦雁回啊?”
“你可知道你為什麼叫秦雁回?”
“我知道,是取自於李清照《一剪梅》中的一句詞,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原來你是這樣理解的。”秦一手用袖口蹭著嘴角的酒漬意味深長的對我說。“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你名字的含義,你就知道你是誰了。”
我忽然想起魏雍那天在病房也曾經給我說過同樣的話,只是當時他很詫異我會自廢道法,說如果我知道自己是誰,就不會這樣做了,現在秦一手也提到關於我是誰這個事。
我是誰?
這個問題我似乎從來都沒去想過,就像我名字,雁字回時,月滿西樓,這是我唯一的理解,不過看秦一手的反應,似乎我理解是錯的。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秦一手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答案的,至少現在不會。
秦一手看了看我,語重心長的說。
“跟我回去吧,山裡雖然清苦不過安穩,人活這一輩子知足就行了,我知道你不是貪圖之人,這世間是是非非有人管有人問,你又何必在意,平淡才是真。”
“爹,您幫我瞞天過海救了我的命,既然魏雍這個人不簡單,他一定會知道,不是我不想平平淡淡,就算我放心,魏雍未必會放過我,早晚他也會找上門。”我沉穩的對秦一手說。“既然爹您說秦雁回可以和魏雍一較高下,請爹告訴我,要怎樣做我才是秦雁回。”
“死了這條心吧,我救你不是想讓你和人一爭高下。”秦一手沉著臉轉過頭去堅定的說。“你也算道家之人,應該知道命由天定的道理,魏雍也好,越雷霆也罷,世間那麼多事,你管的了幾件,你又救的了幾人,各有各命,隨遇而安吧。”
我還想說下去,被越千玲拉了拉衣角。
“算了,秦叔不說一定有他的苦衷,能把你救回來已經很不錯了,我爸媽……”
越千玲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可我畢竟認識她三年了,她嬌蠻任性常無理取鬧,可她其實和蕭連山一個性子,善良單純,特別對越雷霆和嵐清感情尤為深厚。
“霆哥和嵐姨是被古嘯天抓去的,魏雍對他們兩人沒興趣,秋諾重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我對她笑了笑冷靜的說。“我和連山想辦法,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
秦一手聽我這麼說,冷冷一笑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
“我也這把年紀了,挖一個坑埋你還行,現在要挖三個,我沒這氣力,要去我也不攔著,當我今天白忙活,回去自個挖好坑,我幫你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