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公道杯被定為御用之物也就是在洪武年的事。”
“蘇麻離青料是個雛都知道,這個不足為奇,這才其中一點,剩下的兩個原因呢?”朱爺的指頭停在膝蓋上淡淡一笑問。
“其二是九龍杯的造型,洪武瓷的造型,多少具有元代樞府窯的古樸渾厚的遺風,但迅速擺脫了元瓷厚重奔粗的風格,紋飾上也改變了元代層次較多,花紋繁滿的風格,趨向清淡、多留空白地。”我舉起手裡的杯子自信的說。“這一件瓷器完全復活洪武瓷的特點。”
“嗯,這個也能從書裡看到,你說的範圍太廣,說點實際具體的。”朱爺的聲音變得有些緩和。
我指著手裡九龍杯上的龍紋平靜的回答。
“洪武官窯龍紋兼具元、明兩代龍紋特點,其形象不及元龍兇猛;三爪龍較多。雲龍紋飾中的流雲雲腳粗短,而元代的較長。”
“有點意思了。”朱爺慢慢把翹起的腿放下,笑了笑問。“接著說,最後一個原因是什麼?”
“是款識。”
“對於款識你有何見解?”
“明代瓷器的款識形式一般以書寫為主,極少有刻印的,明代瓷器款識規律是,永樂款少,宣德款多,成化款肥,弘治款秀,正德款恭,嘉靖款雜。”我把九龍公道杯子翻轉過來沉穩的說。“可這一件並沒有款識,目前為止,尚未發現帶真正洪武官窯紀年款的瓷器實物,所以把即有元代遺風又貌似永樂,介於二者之間的器物,其製作年代應定為洪武時期。”
我慢慢走過去,用手指著杯上的龍紋圖飾說。
“就如同這一件,九龍杯的紋飾精細秀美,多少又流露出一些元代遺風,這是一件明洪武年間官窯燒製的九龍公道杯,這的的確確是真品!”
朱爺默不作聲的看了我半天,放下手裡的供春壺站起身,臉上露出讚許的微笑,點了點頭。
“是老頭子我倚老賣老了,看走了眼,小兄弟原來還真是行家裡手,見笑見笑,請坐。”
“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還要向朱爺請教。”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用料、工藝以及燒製出來的成色和品相都是無可挑剔的洪武青花官窯。”朱爺笑了笑,還沒等我問出口從容不迫的把話接過去。“可為什麼這套九龍公道杯成色太新,以至於你都有些詫異到底是不是洪武年間的。”
“是的,就是您老說的這個,我剛才仔細看過,九龍公道杯上莫要說摩擦產生的細紋,就連整個釉色都光亮照人,如同是昨天才燒製好的一樣,既然是洪武官窯出來的物件,幾百年時間不可能這樣完好如初才對。”我點點頭有些茫然的問。
朱爺沒有回答我,走到書架邊,房中的書架或許是因為遮擋灰塵,用厚厚的絨布遮擋,朱爺走過去輕輕把絨布拉了下來,我和越千玲幾乎同時呆立在原地,然後我想起齊鴻濤問過我那句話。
想要多少都成!
滿滿一個書架上全是和桌上一模一樣的九龍公道杯,我瞠目結舌的和越千玲走過去,不但外形就連成色品相都如出一轍,只不過還是我疑惑的問題,這些九龍公道杯太新,新的猶如昨天才燒製出來。
事實上朱爺告訴我,這些九龍公道杯的的確確是昨天才剛出窯的。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定位這滿屋的明青花瓷器,說是贗品,可除了時間不對,沒有任何一點和洪武官窯出來的不同,我只能說這是一屋時間錯亂的官窯真品。
“這……這全是您燒製的?”越千玲都忘記了剛才朱爺的冷言冷語,大吃一驚的問。
“先祖在洪武年間顯貴,因為制瓷技藝高超,燒製的九龍公道杯深得明太祖喜歡,明太祖為讓滿朝文武都明白謙受益,滿招損的道理,命先祖燒製一百套九龍公道杯,賞賜給文武百官,先祖幸不辱命如期完工,被明太祖欽點為御用瓷官。”朱爺說到這來滿臉的驕傲和嚮往。“而先祖也將燒製九龍公道杯所有的細節一一記錄傳於後代,為什麼你們看到的九龍公道杯除了年度不對,其他都是和官窯御品一樣,那是因為從選料到配方比例再到紋路樣式,最後燒製的火候,我們家歷代都爛熟於心。”
“等會……您老剛才說明太祖燒製了一百套九龍公道杯賞賜給文武百官?”我愣了一下遲疑的問。
朱爺點點頭,我一直認為朱元璋把明十四陵的線索留在九龍杯上,這杯子應該是獨一無二才對,如今聽朱爺這麼一說,就是很多人都有這套杯子,朱元璋斷不可把如此重要的線索留給這麼多人。
“想請教您老一件事,當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