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練離塵的經脈只會越來越阻滯不通、四肢關節只會越來越僵硬,對於自己有利無弊。
忽然間,蓬的一聲,東面海升起一朵煙花,形如雛菊,色澤鮮紅如血。
易鋒寒從練離塵的瞳孔中瞥見這一幕,悠悠一嘆:“三島主去了。”
練離塵身體微微一震,接著冷笑道:“你以為這麼說就能動搖老夫的心境?嘿!可笑!三弟水性天下無雙,海便是他的天下,就算落敗,也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你下次撒謊也考慮清楚再說!”
易鋒寒眼中露出一絲同情和傷感:“世事難料,誰能自誇天下無敵?三島主固然海稱尊多年,但也不能因此而小覷了天下英雄!此時此景,大局已定,晚輩又何需砌詞欺騙大島主?如今分明島傾覆在即,任憑大島主如何了得,終究獨木難撐大局,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如果肯交出天皇刀、自廢武功的話,晚輩便任你離去,絕不阻攔。我與三位島主相識以來,獲益良多,如非萬不得已,也不願意與你們兵戎相見,三島主已成遺憾,還望大島主三思。”
練離塵慘然一笑:“呵呵!自廢武功、棄島偷生?那老夫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深深吸了口氣,雙目精光頓時大盛:“你我已成死敵,多說無益,要取老夫項人頭,便拿出真本事來!”說到最後一個字,聲如奔雷,猛然在易鋒寒耳邊炸響,接著人隨聲動,刀光如匹練般劃破虛空,劈向易鋒寒。
易鋒寒只覺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一暈,心頭暗自一凜:“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幾乎不假思索的雙腳一蹬地,飛退三尺,身體還在半空,便將拇指一挑。
易鋒寒拇指與刀柄之間流轉靈動的氣流隨著拇指的勢頭,急速旋轉起來,飛快凝結成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珠,朝著練離塵咽喉電射而出。
嘶的一聲,白影閃處,冰珠已經到了練離塵面前,尖銳刺耳的破空聲使得強如練離塵也不由得心生忌憚,立即臨空轉折,硬生生止住身形,向後一仰。
一股凜冽寒氣呼嘯著從練離塵眼前插身而過,饒是練離塵內力深厚,也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更糟糕的是,氣機感應之下,體內強自壓制的玄陰歸元勁真氣彷彿澆了煤油的木柴遇到火星,轟的一聲形成燎原之勢,寒冷如冰的氣流順著奇經八脈衝擊著周身各處關節大穴,周身氣血幾乎當場凝固。
大喝聲中,練離塵運足全身真氣,猛然迸發出來,強行衝破經脈中阻滯淤積的氣血,恢復了自身對身體的控制權,不過他這麼拼命蠻幹,立時使得經脈傷加傷,隨著身體內部響起一陣陣宛如初春時節冰層破裂的聲音,經脈紛紛扭曲、血管紛紛迸裂,渾身面板就像盛開了萬朵桃花,血跡斑斑,染紅了如雪白衣,看去甚是駭人。
此時易鋒寒已經落在地,見狀雙眼精光暴射,雙手持刀,真氣破體而出,刀身立時湧起一團白霧:“殺!”刀光化作一條碧綠虯龍,張牙舞爪的飛舞而出,外面白霧縈繞,其中刀光若隱若現,宛如傳說中見首不見尾的雲中神龍,明見其勢,卻不可窺其影蹤。
練離塵深知此次面臨的乃是平生所遇最為兇險的境地,對於死亡有所覺悟,反而將得失勝負盡拋腦後,長聲笑道:“好刀法!”刀光一揚,破空而起,以一種玄奧莫名的軌跡劃出,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錚!兩刀相交,發出一聲悠長的鳴聲,練離塵與易鋒寒同時後退三步,方才站穩。
棋逢對手,無論是練離塵,還是易鋒寒,心中都閃過同樣的念頭,眼中盡皆露出欣賞和興奮交織的神情。
作為一個武者,挑戰過強的對手只不過是自尋死路,欺凌弱小則是無恥而又無聊的事情,只有旗鼓相當,才能在激戰中交流體會、領悟參透,達到共同進步。只不過現在場的兩個人,練離塵感覺的是後繼有人,他一生追求刀道至境,執念之強,尤在對分明島的羈絆之,自從三十年前刀道大成以來,便止於當地、再無寸進,多年來苦心造詣尋求突破而不得,如今卻看到了曙光,十多歲的少年,便已經擁有與自己相差不多的刀法體會,倘若能夠將自己畢生領悟的刀道傳承給他,數十年後,易鋒寒能夠達到怎麼樣的境界?想想就讓他心動不已!比起這個,身死島滅又何足道哉?而易鋒寒則更多是為自己的進境興奮和激動,曾幾何時,練離塵乃是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險峰、刀道第一的神話,可是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已經成長到了逼近練離塵的地步,雖然現在能夠勢均力敵甚至略佔風是沾了易若谷的光,但是練離塵所受暗傷只是損害到力量、速度的發揮,練離塵的經驗、眼光、技巧、境界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自己能夠與之正面一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