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與金熙被衙門帶走,門口的官兵雖然撤了不少,只剩幾個衙役守門。
然而,金府上下仍是人心惶惶。
金夫人在得知了兒子被抓走了之後,當場便暈了,壽安堂頓時又是一陣混亂。
疏通了門口的衙役,請來了大夫。
一番救治之後,金夫人方才幽幽轉醒,醒來之後,便是驚慌失措地尋找兄長的身影,“大哥呢?大哥去了哪裡?大哥呢?大哥——”
“姑姑別急!”柳銘忙道:“父親去打探訊息去了。”
“打探訊息?”
“對啊姑奶奶!”柳家舅母羅氏也道,神色擔憂不已,“衙門的人說那齊氏違背朝廷詔令哄抬物價,老爺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氏?!”金夫人雙眸猛然瞪大,滿臉憎恨,“又是她!又是她!她怎麼就不去死——”
“姑姑現在不是說這事時候!”柳銘著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表弟救出來!”
“對!救熙兒!救熙兒!”金夫人慌忙道,“銘兒,你去讓你父親回來,讓他去救熙兒!一定要救出熙兒!”
“姑姑放心。”柳銘握住了她發抖的手,眸底閃過了一抹精光,“父親已經在安排了,只是這打點衙門的人需要銀子……”
“銀子?”金夫人一愣,“我有銀子,我有銀子,紫鵑,快去將銀子拿來!”
柳家舅母卻道:“姑奶奶,這單單是你這私房錢恐怕不夠,最好使能拿到賬房的存銀,還有,姑奶奶手上不是有好幾處的產業嗎?這違背朝廷詔令可是死罪,若是沒有足夠的銀錢打點,恐怕……”
“不!熙兒不能有事!他不可以有事!”金夫人驚的六神無主,面色發白,“賬房的存銀?產業?好!紫鵑,去將裝契約的盒子拿來,還有去賬房說我要賬房所有的銀子,快去!”
“……是。”
柳銘看向母親。
母子二人不著痕跡地笑了。
雖然這些跟金家的家產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可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
蓉城的城守衙門
劉暉親自帶著齊傾兩人去了衙門北面的牢房,“委屈金少夫人,金少爺了。”
齊傾淡笑:“劉大人對我們已經很照顧,何談委屈?劉大人只管去辦公務,無需為我們操心。”
“那本官就先走了。”劉暉笑道,“金少夫人放心,此事相信很快便能夠解決的。”
“有勞劉大人。”齊傾頷首,回道。
劉暉點頭,轉身吩咐牢頭:“照顧好金少夫人與金少爺。”
“大人放心!”牢頭打起十二分精神道。
劉暉方才離開。
“金少夫人,金少爺,委屈兩位了。”牢頭開啟了牢房,躬身笑呵呵地道。
齊傾輕笑,“有勞。”隨後從懷中取出了一錠銀子,“一點小錢,牢頭大哥拿去喝酒吧。”
牢頭笑呵呵地接過,“謝金少夫人,謝金少夫人。”
齊傾起步入了牢中,隨後轉身看向仍在牢房外的金熙,挑眉,“怎麼?受不了了?”
金熙回過神來,快步走入了牢房中,滿臉倔色,“誰說我受不了?!”
齊傾笑了笑,打量起了身處的牢房,一張木板搭成的床,床榻上放著一套新的被褥,此外還有一張四方桌,一張椅子,還有一盞油燈。
地上也是乾淨的,灰色磚頭鋪著地,不過因為天氣炎熱,整個牢房的氣味還是不太好聞,但也看得出是收拾過的。
“衙門的牢房都是這樣的?”金熙問道,語氣詫異,他沒進過牢房,可是這……
“你看不到對面嗎?”齊傾看著他道。
金熙轉過身,透過牢房的欄杆便看見對面的牢房卻只有一地的稻草,別說桌子椅子了,便是床榻也沒有,臉頓時青了。
“金少夫人。”牢頭提著一壺茶水,還拿著兩個杯子,“這裡沒什麼好茶,金少夫人不要見怪。”
“怎麼會?”齊傾笑道,“多謝。”
牢頭放下了茶水,笑呵呵地離開。
金熙看著牢頭離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向齊傾,“你跟城守大人關係很好?”
“你應該說是金家。”齊傾坐了下來,動手倒茶水。
金熙凝視著她半晌,“謝謝!”
“謝我?”齊傾端著茶看向他,似笑非笑。
“是!”金熙點頭,正色道,“謝謝你答應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