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安府中所發生的事情,金熙並不知情,他只是知道自齊傾去了之後第二日,金成安便見了金家的族老,同意繼續任族長之位。
金家族長之爭隨即落下帷幕。
金成安到底為何這般選擇,在金熙看來,是齊傾說服了他,或者該說,得到了他的諒解。
“齊傾,謝謝你。”
看著眼前滿眼感激的少年,齊傾的眼底卻是平靜無波,“離州試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剩下的日子你便好好呆在清院裡面唸書。”
聽著這般冷清的話,金熙的心生出了一絲的怪異,可是究竟為何覺得怪異,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也並未去深究,點頭應道:“嗯,你放心。”
金晨仍舊在逃,不過因為褚鈺不再揪著金家不放,金成安也不再堅持辭去族長一位,金家也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雖然金夫人仍是時常見不著兒子便吵,但是大體說來也沒什麼大事,金熙一邊哄著金夫人一邊與韓磊一同進行州試的最後攻克,在柳家的人來接柳蓮而金夫人並未做出激烈的反對之後,金熙更是一門心思撲在了即將到來的州試上!
他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
便在金熙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州試一事,齊傾卻收到了一份來意不明的信件。
“少夫人,褚公子派人送了一封書信到商行。”金禮上前將手中的信件奉上,神色雖然沒有什麼,但是心裡卻是疑惑。
褚鈺方才鬧了那般一場,如今又來信件,而且明明可以送到金家的,卻是送去商行,他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不過疑惑歸疑惑,他並未問出口。
齊傾神色如常地接過,開啟瀏覽了一遍,“他還真是不依不饒了。”
“可是褚鈺又想為難金家?”金禮見狀問道。
齊傾將信收起,“準備一下,今晚去會賓樓。”
“今晚?”金禮有些錯愕。
齊傾看向他,“有問題?”
“不,沒有!”金禮忙道,“只是這些年少夫人已然很少晚上出去……”如今雖說證實了謠言是金晨故意散播的,可若是被人發現少夫人私下與褚鈺見面,而且還是晚上,那……
“去準備吧。”齊傾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卻並未改變主意。
金禮自然看得出來,雖然心裡的疑惑更重,不過還是聽令而行,“是。”
……
會賓樓是蓉城最大的酒樓,自然,也是金家旗下的產業,主母到來,掌櫃自然是萬般重視,雖然也是奇怪在這時候少夫人仍是與褚鈺見面,不過也秉持著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的原則。
“少夫人,褚公子已然到了三樓雅間。”
齊傾頷首,起步由後樓的特殊通道直通三樓的雅間,會賓樓一共三層,二層與三層是雅間,相比於二樓,三樓的規格更高,能夠訂到三樓雅間的,不但有錢,還有相當的地位。
褚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齊傾入了雅間,便見褚鈺坐在桌子前自飲自酌,今夜的他穿了一身白,襯的原本便不俗的面容更是出塵,卻也少了平日那高高在上的倨傲。
“你來了。”
語氣平緩,帶著笑,彷彿是在等待一個故交好友一般。
“你先下去吧。”齊傾轉身對身後的金禮道。
經歷猶豫了一下,方才聽令退下。
雅間的門關起,齊傾不待褚鈺開口便緩步走到了他對面的位置坐下,“褚公子有話不妨開門見山的說。”
“你我多日未見,傾兒何須著急?”褚鈺卻道,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倒了一杯酒,“雖然我對金家沒什麼好感,不過這會賓樓的桂花酒卻是一絕。”
齊傾端起了酒杯,卻並未飲下,而是把玩著,“你我不熟,褚公子還是叫我金少夫人為好。”
“金少夫人?”褚鈺放下了酒壺,似笑非笑,“事到如今,傾兒還願意擔起這個稱呼?”
“為何不願意?”齊傾看向他,笑著反問。
褚鈺笑容不變,不過眼眸卻是蒙上了一層冷意,“金家到底給了你什麼讓你這般的死心塌地?還是我該問金成業到底給了你什麼?”
“人人都說褚氏子弟光明磊落,如今看來又是一個名過其實了。”齊傾淡淡笑道,手中的酒杯放下,杯中的酒不見絲毫的漣漪,“褚公子與其問我金家到底可以給我什麼,不如明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你。”褚鈺說出了一個字,不見任何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