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聖旨到了,而領著皇帝聖旨來的也不是一個陌生人。
馬騰。
仍是湖州府臺的馬騰。
身為南方士林的人卻領著皇帝的聖旨而來,其中的意義可想而知,所以,褚隨之在看到了他之後,身上的氣勢更盛了。
只是可惜,馬騰似乎也豁出去了。
聖旨宣了。
說的正是金家的,有人舉報金家乃前朝皇室後裔,祠堂之中匿藏百萬黃金,伺機而動,謀求復辟前朝。
皇帝命湖州府臺徹查。
而除了這道聖旨之外,還來了兩個御史,帶著皇帝御賜金牌而來的御史,朝中文官皆分南北,御史乃文官之中的文官,更是如此,而這一次來的兩名御史,都是出自北方士林。
皇帝這般安排為的是什麼,一清二楚!
褚隨之便是再不將皇帝放在眼裡也不能當著御史的面公然違抗聖旨!
金家一事,再也無法在臺面下解決,亦無法成為他要挾齊傾的把柄!
……
“馬大人,不知舉報者是誰?!”聖旨之下,金熙只能面對,只能想辦法應對,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到底是誰想出這般惡毒之計!
此事一出,便是沒有找到證據,可金氏一族也會如褚隨之所說的,永無出頭之日!
沈三死後,還有誰對金氏一族這般的恨入骨髓?!
馬騰卻是冷著臉,絲毫沒打算給面子的意思,雖然還沒有證據,只是有了這一出,這輩子金熙都不可能爬到他頭上去,而且,他既然上了皇帝的船,便無需再顧忌一些不該顧忌的人,既是這個人之中有曾經讓他敬畏萬分的褚隨之!“金大人不必著急,等升堂之日,本官自然會讓你們當面對峙!”
“馬大人……”
“至於升堂之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馬騰沒給金熙說下去的機會,“便請金大人跟金夫人委屈一下,先在牢房裡面待兩日了!”
“馬騰……”
“褚相大人。”馬騰也沒給褚隨之說話的機會,他今日既然來了,便是豁出去了,“下官只是奉旨行事,而且,這也正是大人褚相大人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的目的,不是嗎?”
褚隨之眯起了眼。
馬騰握緊了拳頭頂著迎面撲來的威壓,“下官還要帶人去金氏祠堂檢視,便不相陪了。”說完,便對楊林道:“楊城守,將金氏夫妻暫且收押……”
“金氏祠堂乃我金氏一族列代先祖靈位安放之地。”齊傾厲色開口,“馬大人若是要動祠堂,是不是不該避開我們?”
“金夫人的意思是……”
“既然馬大人這般言之灼灼,我們自然也要親眼看看馬大人如何從金氏祠堂裡面挖出百萬黃金!”金熙接話道,“還請馬大人行個方便!”
“金大人是糊塗了還是……”
“金氏乃蓉城大族,先父更是朝廷御封的鄉男,馬大人沒有讓我們先與舉報人對峙,更沒有金氏族人在場便挖了我金氏的祖祠,便不糊塗?!”金熙冷笑,“聖旨的確是不可違逆,但是挖人宗祠,天理亦難容!下官還請大人莫要糊塗了,以免走不出蓉城!”
“你威脅本官?!”馬騰冷笑。
金熙亦是冷笑:“不,金熙只是實事求是!金氏一族單單是城中常住之人便有人一千之數,如今正值清明祭祖,四面趕回來祭祖的金氏族人更是不少,而大人帶了多少人來?”
“你——”
“金熙無意違抗聖旨!”金熙繼續道,“但是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藉著聖旨胡作非為!”
“既然皇上下旨徹查,那便該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褚隨之也道,“馬大人更無須遮遮掩掩!”
“褚相大人……”
褚隨之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
馬騰便是再豁出去心底也是怯了,退了一步,“好!那便請金大人隨本官……”
“今日時間不早了。”齊傾抱著兒子道,“明日吧。”
“你們莫要得寸進尺!”
“便是得寸進尺了又如何?”齊傾笑道,“我們便在這裡,馬大人還擔心我們會跑了不成?還是擔心褚相大人會包庇我們?”
褚隨之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齊傾鐵了心要拉他下水,“褚相大人說是不是?”
“好!”馬騰沒給兩人繼續一唱一和的機會,“那今晚便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