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看著面色有些寡白的妻子,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嗯,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沒有追問,更沒有爭吵,金榮擲出的這顆石子並未彷彿並未掀起任何漣漪一般。
若金榮是存心要破壞兩人關係的,那面對這般結果必定是捶胸頓足恨得牙癢癢的,不過他不是,可仍是覺得難受,因為他不知道這般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少爺,便是問也不問嗎?”
金義的靈堂前,金榮仍舊忍不住問道。
金熙負手而立,面容是靈堂中該有的肅穆,只是卻始終沒有回答金榮的話。
真的不想知道嗎?
是的!
他不想知道!
不知道便可以不去承受這件事背後的一切!
他知道她讓他來主理金義的喪禮便是給他機會問清楚一切,她不親口跟他說,卻給了他機會去知曉!
為什麼?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連直接跟他說也不願意?
她是齊傾啊,從來都是敢作敢當,如何會像如今這般畏手畏腳?
她給了他機會,可是他卻不敢問!
金義不在了,他的家人,尤其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做事的兒子定然知曉一些內勤,便是不是全部也足以讓他清楚整件事,只要他開口問便可以知道了,可是他不想了!
在走進廳堂見凌灝父子的那一刻,他不想知道了!
他不在乎她做了什麼為何要做,他只是想維持如今的美好,維持如今的幸福!
他們現在很好很好,為何要去破壞?還是一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情?!
“少爺……”
“榮叔,我不在乎。”金熙緩緩開口,“我真的不在乎。”
金榮喉嚨一哽,頓覺滿胸腔的酸澀。
……
金義的喪事辦的很隆重,不過因為天氣漸熱以及之前便已經放了好些日子的緣故,只是停靈了三日便出殯了,期間,金熙凡事親力親為,夫妻二人茹素戒欲,只是每一晚,他卻是要將齊傾緊緊抱著這才可以入睡。
喪事辦完,齊傾便道:“我必須去絲州一趟。”
“不能派別人去嗎?”便是可以壓制,金熙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不安的顫抖。
齊傾平靜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所有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如何處理才是最好。”
“你……”金熙忽然見得嘴裡說出的每個字都有千般重一般,卻仍是開玩笑似得道:“不會一去不回吧?”
“你打算休了我?”齊傾反問。
“當然不!”
“那不就成了?”齊傾笑道,“你不休我我自然要回來的,不然我可就無家可歸了。”
“阿傾!”金熙狠狠地將人抱入懷中,“阿傾……”激動又感激,“謝謝!”
齊傾笑了,“還真是個傻孩子。”
“你的傻孩子……”
“自然是我的。”齊傾笑道,“養了這般多年,哪裡能便宜了別人!”
金熙心安定了,可是……“沈三還沒抓到,你出門不安全。”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應該……”
“不行!”金熙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休想拿自己當誘餌!”
“殺手是我請來的。”齊傾道。
金熙正色道:“我們請來的!”
“沈三若是敢來,出事的人一定不會是我!”齊傾沒有與他爭辯,“我不會有危險的。”
“江湖草莽拿錢辦事,哪裡能夠相信?!”
“不是還有青幫嗎?”
“他們更信不過!”
“金熙,絲州一事若是處理不好,後患無窮!”
“我說不行便不行!”金熙沒有絲毫的退讓,“我不管什麼後患不後患,不行就是不行!”
“金熙……”
“什麼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就這件不行!”金熙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一字一頓,“不行!”
“你——”齊傾也有些惱了。
金熙見狀轉身便走。
“金熙!”齊傾有些傻眼了,可叫也叫不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
金熙是恨不得一刻也不離開她身邊,可是他不能!不是因為衙門有事,而是他無法面對她的憤怒,更怕最終拗不過她答應了,這樣的事情他哪裡可以答應?
不將沈三抓到,她休想踏出金府的大門!
“少爺……”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