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也是我收拾的,也許他的屍體很快就會被發現,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查出他的身份?
前面我已經說過,我連殺害母親的計劃也準備妥當了。
最後剩下的就是我自己了。我是被捕後送上絞刑臺?抑或是讓我自己動手結束這可悲、可恥的生命呢?隨老天安排吧!反正我覺得死才是真正的解脫!
美彌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儘管這些難以承受的殘酷事實會讓你痛苦,但你仍必須堅強地活下去。我知道這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得到。一彥沒有你堅強,所以你還得幫助他好好照顧華子夫人……
咦?我說這些話幹嗎?這簡直不像是惡魔該說的話嘛!可是,這確實是我最後想說的話了。
美彌子、一彥,讓我們來生再做兄妹吧!
6。惡魔吹著笛子來 第30章、惡魔在笛聲中終結
三島東太郎——也就是河村治雄的供詞,是在案情偵破幾天後才被發現。
美彌子在那間充滿許多恐怖回憶的客廳裡,低聲念著那份供詞,一彥、華子、金田一耕助及等等力警官則在一旁凝神傾聽。
美彌子、一彥和華子夫人對這些哀傷、悲涼的陳述,均感到激動不已,尤其讀到新宮利彥被殺前後的情景,華子夫人更是忍不住放聲痛哭。
等等力警官嘆了一口氣,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金田一先生,你早已經知道這些事嗎?”
金田一耕助苦笑著點點頭。
“準確地說,我只是猜測事情或許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單純。那天晚上,目賀醫生和秋子夫人發生口角……”
金田一耕助說到這兒,怕傷了美彌子的自尊心,只好假裝咳了幾聲,轉變了話題。
“我看,還是請美彌子小姐先把這份供詞唸完再說吧!你能繼續念嗎?”
“好,我念下去……”
美彌子打起精神,語氣堅定地說。
接著,她就這樣把供詞唸完了,大家都默不作聲。華子夫人似乎覺得自己被矇在鼓裡這麼久,心中感到十分委屈,一直躡泣不已;一彥則坐在沙發上,悲痛得兩手抱頭,淚水自指縫裡緩緩流下。
美彌子見狀,慢慢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一彥,不要太難過了,儘管你父親是個讓人憎惡的傢伙,但你的母親卻是個偉大的女人,你得自母親的遺傳比得自父親的多,所以只要我們堅強、自信,沒有人會看輕我們,對嗎?”
一彥用力點了點頭,淚水仍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啊!舅媽也要振作起來才行。從現在開始,我會負起責任,好好照顧你的。”
美彌子看看大家,又自言自語地說:
“這幢房子太陳腐了,也該儘快處理掉。我想,住再小的房子也沒關係,只要那裡陽光充足,能把這一身的晦暗、陰霆都徹底衝淨就可以了。”
美彌子說完,又轉身面對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事情到此也應該告一段落了,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訪問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呢?我是說我母親和舅舅……”
金田一耕助嘆了一口氣說:
“多虧了那本《威廉海穆·歷斯特》,也多虧你父親把遺書夾在那裡。”
“《威廉海穆·邁斯特》?”
美彌子大惑不解地望著金田一耕助。
“是的,書中敘述了一對男女不知道彼此是親兄妹,不但陷入熱戀,而且還有了孩子的不幸故事。我反覆思考你父親的性格,再把遺書與這本書連在一起想,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我也想到,他之所以推薦你看這本書,一定有他的用意,只不過他的表達太隱晦了。”
金田一耕助看看美彌子,又看看一彥,接著說:
“另外,我也把查證到的一些事情仔細分析、串連起來,才知道三島東太郎就是河村治雄,他不但和一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同時也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
“這樣我就明白了。金田一先生,謝謝你。”
美彌子知道這樁讓家族蒙羞的事實真相後,神情反而坦然開朗了。
至於三島東太郎,也就是河村治雄的結局如何呢?
在金田一耕助偵破命案後,三島東太郎終於坦承了一切罪行,他對一彥說道:
“一彥,請你把最下面的那個箱子開啟,裡面有一支黃金長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