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彌子點點頭,緩緩說出昨晚的情形。
原來金田一耕助回去後不久,秋子的情況就穩定下來,因此美彌子便回到自己的房裡休息。但她的情緒始終起伏不定,在床上躺了好久仍無法入睡。直到凌晨三點左右,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目賀醫生的聲音,一下子又清醒了,索性從床上起來,跟著目賀醫生一起到了卜沙卦的房間門口。
“那時候你有沒有從氣窗向房裡看?”
“有的。”
“你看到了什麼?”
“我立刻聯想到殺人了!雖然菊江和東太郎都認為是因為腦溢血……”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有預感,再加上沙盤上有一堆血跡……”
“你從氣窗望進去的時候,注意到沙盤上那個奇怪的記號嗎?”
“沒有,我沒注意到。”
金田一耕助搔著頭說:
“你是在什麼時候注意到沙盤上的記號?”
“我走進房內才看到那個記號的。”
“據東太郎說,新宮先生本想用沙子掩蓋掉那個記號。”
“是的,我也看見了。”
美彌子立刻很肯定地點點頭。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四目相視,結果還是金田一耕助開口問:
“兇手所使用的兇器可能是那尊雷神,那尊神像以前就放在房間裡的嗎?”
“是的。”
“哪是一尊雷神,照理應該會有另一尊風神和它配成一對才是,那尊風神呢?”
美彌子搞不清楚金田一耕助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抬了抬雙眼,有些困惑地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當時東太郎還沒來。有一晚,小偷潛入那間屋內,偷走了座鐘、風神及雷神。兩三天之後,我們發現雷神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因此現在只剩下這尊雷神。”
金田一耕助皺了皺眉問:
“為什麼小偷只留下雷神呢?”
“大概是東西太多了,也或許他覺得這東西不值錢吧!”
“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小偷覺得雷神不值錢的話,又怎麼會認為風神值錢呢?小偷想必也應該知道這兩尊神像應該成雙成對的呀!”
“金田一先生,很抱歉,我不清楚小偷的心理。”
美彌子有些生氣地說,金田一耕助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對不起,是我一時心急才那麼武斷的。我們暫時不談這個問題了;美彌子小姐,你父親是否相當信任東太郎這個人?”
美彌子有些遲疑,反問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
“譬如說,如果他想賣珠寶的話,是不是會找東太郎商量?”
美彌子很肯定地點點頭說:
“我想應該是吧!不過我父親沒有任何珠寶,母親倒是收集了不少。”
金田一耕助吸了一口氣,轉頭向等等力警官看去。
“美彌子小姐,你父親有沒有可能在得到你母親的同意下.把珠寶賣掉呢?”
“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美彌子有些著急地解釋道:
“要我母親賣掉她的珠寶,簡直就像要她的命似的。我母親是個可以不要房子,但絕不能沒有珠寶的女人,她把珠寶視為第二生命呢!”
金田一耕助又和等等力警官互望了一眼。
(如果密告信中所言屬實,那麼椿子爵賣的到底是誰的珠寶?)
金田一耕助想到這裡,心情愈發沉重起來.他用力地搔著頭。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家裡有打字機嗎?”
美彌子吃了一驚,一面看著金田一耕助,揣測他問這個問題的動機。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回答道:
“嗯,有!”
金田一耕助聽到這句話,總算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問:
“你說家裡有打字機,是誰在使用?”
“我在使用……金田一先生,為什麼你用那種表情看我?難道我不能用打字機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會去學打字?”
“戰後我父親要我學打字,於是我就央求母親買一臺給我。她輾轉託人買了一臺最新式的打字機,我在補習班學了五個月,才學會用它。”
美彌子的眼中隱隱含著淚水,但是金田一耕助現在並不想受她的影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