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好笑的?你在笑我說的不對?還是覺得我走路的樣子可笑?”
金田一耕助慢慢吸了一口氣後說:
“醫生,真對不起,我絕對贊成你的說法。”
“贊成什麼?”
“我是說,我贊成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意見,只不過等等力警官一直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所以,我才覺得兇手設計出這一切,也有可能是向我們挑戰啊!”
“胡說!”
目賀醫生不耐煩地回敬了金田一耕助一句,接著又說:
“第一,兇手到底有沒有必要將現場密閉後再離開?如果他只是想混淆被害人的死因,讓人分不清是自殺或他殺,將現場密閉,弄成看起來像自殺的樣子,這還有可能,但是這件案子一看就知道是他殺,兇手幹嗎要多費力氣,甘冒被人看到的危險,把現場佈置成密室?”
這時,等等力警官不滿地插嘴說:
“金田一先生不過就事論事而已,而且照你們所說,命案現場確實是密閉的,難道是你們這些人說謊騙人不成?”
“你說什麼?竟然說我騙人!”
目賀醫生聽到等等力警官這樣說,更是尖著嗓門叫道:
“我為什麼要說謊?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不管這房間是不是密室,有人被殺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我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目賀醫生慷慨激昂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著,金田一耕助見狀,於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唉呀!警官說這話沒別的意思,更何況又沒有人懷疑你和東太郎的話呀!對了,東太郎!”
“啊?”
剛才就一臉茫然、手足無措的三島東太郎,冷不防被金田一耕助叫了一聲,嚇得猛然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金田一耕助。
“我倒忘了問到底是誰第一個發現命案的?”
“是菊江先發現的。”
“菊江她……唉!算了,這種事等一會兒再問她本人好了。還有,菊江一發現命案後就立刻去告訴你們嗎?”
“是、是的。菊江從氣窗向裡面望,嚇了一跳,才把我找來,畢竟這個家裡的男人只剩我一個了;而新宮先生一家則住在旁邊那棟房。我一聽她這麼說嚇了一跳,立刻衝到這裡來,因為門被反鎖,只好和菊江一樣,站在走廊的臺子上,從窗縫向裡面瞧。”
“那時房間裡的燈是開著的嗎?”
“是的,因此菊江才能看見屋裡的情況。”
“哦!原來如此。當時你立刻覺得這是一樁謀殺案,對不對?”
“那倒沒有。您待會兒從窗縫中看了就會明白。因為縫隙太狹窄了,連頭都伸不進去,因此只能看到房間裡的一部分。當時我看到的只有玉蟲老爺的腳,根本看不到他的頭;是菊江注意到有一個卜沙卦時出現的記號,接著又發現那裡有一片類似血跡的東西……”
“當時你注意到這個奇怪的記號了嗎?”
“這個嘛……”
三島東太郎稍微回想了一下後說:
“我沒注意到。”
“當時菊江說了些什麼?”
“她說玉蟲老爺一定是喝酒太多了,引起腦溢血。當時我也這麼想,後來菊江把目賀醫生也叫來了。”
“哦?目賀醫生昨晚睡在哪裡?”
金田一耕助問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但是三島東太郎聽到這話時的表情卻十分尷尬。
金田一耕助覺得奇怪,正想再接著問,背後卻突然爆發出目賀醫生一串惡毒顫抖的笑聲。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你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和秋子夫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哈、哈……”
像被電擊中一般,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醫生;目賀醫生一臉惡毒、陰險的笑容,一副好色貪婪的無賴模樣。他那一張一合的嘴,彷彿蟾蜍吐氣似的,讓金田一耕助感到全身忽冷忽熱起來。
金田一耕助一邊說,一邊尷尬地乾咳了幾聲。
“原來如此,你是夫人的主治醫生,當然必須隨侍左右,以防她發病嘛!”
“嗯,這倒是真的,誰叫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呢?哈哈哈……”
目賀醫生又發出像蟾蜍般的恐怖笑聲。
(要是美彌子在這裡,真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想必她一定會把這個厚顏無恥的蟾蜍醫生痛罵一頓,以洩滿腔怒火吧!)
“這麼說是菊江把你叫起來的?那麼秋子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