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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當下朱紅燈再具體交代他一些做法,就這樣由上官瑾先回到山東應付。朱紅燈未嘗不知道上官瑾有狂生習氣,但上官瑾總要比李來中、張德成等高明許多,而且輩份很高,雖然不在義和團中擔任什麼實際的重要職務,可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與義和團的關係非比尋常。叫他去應付王子銘,一來可以借重他的聲望,二來對外來說。他要比李來中等,更適宜代表朱紅燈(他與朱紅燈是平等的身份,而李來中等則是朱紅燈的部下。當時江猢中人是很講究這些身份的)。

朱紅燈心想,派上官瑾去,縱使事情不能解決,最少也不會惡化。不料事出意外,上官瑾去後不到十天,山東方面已快馬飛報,傳來了驚人訊息,說上官瑾單騎“拜山”(到對方大營會見領袖人物,稱為拜山),竟然一去不回,音訊杳然,生死難惻。山東道上,傳說紛紛,有的說上官瑾已被打死,有的說上官瑾受了扣留。而王子銘方面卻不聲不響,只來了一封信給山東義和團總部,說是:“不願以上官瑾為商談對手。”至於上官瑾的下落,卻一字不提。

任是朱紅燈不論怎樣曾經風浪,豪氣千丈,聽了這訊息,也不能不自驚心。事情愈來愈糟,亂子越鬧越大,朱紅燈再不能按原來計劃處理了。他考慮再三,深恐這事情連自己去也未必能順利了結。他突延遲歸程,急派人延請附近幾省有交情的武林名稻,準備摸清王子銘的“海底”,軟硬兼施,謀定後動。

陳保朋那時正是在古松崗別過丁曉之後,來到安平謁見朱紅燈。他席未暇暖,立刻就被朱紅燈差遣他趕回河南請太極陳兄弟出山,相助一臂之力。

書接前文,陳保明將上官瑾“失蹤”經過,和自己回來的任務詳細說後,丁曉震駭異常,問太極陳道:

“師父,那你去下去呢?上官先生這樣的功大,諒不至遭受意外吧?”

丁曉帶著期望的神情,望著太極陳,神情顯得很是焦急。

太極陳笑了一笑道:

“你這麼個急法?如果我也像你這麼著急,你今天就見不了我。保明回來,我本想馬上去的,後來想了一想:以上官先生的本領,還遭遇意外,就算我趕去,也未必有濟於事。因此,我又約了最近到河南訪友的兩湖名武師韓季龍,多一個幫手,總好一點。他已經答應,過兩天就會趕到懷慶相候,與我同行。”

丁曉又眨著眼睛,懷疑問道:“那不會太遲嗎?”

太極陳搖搖頭道:

“不遲,你仔細‘琢磨’就曉得了。上官瑾這次的意外。只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遭遇不幸,已不在人間。如果這樣,早趕去也回天乏術。這是最壞的情形,以上官瑾的武功,縱遇意外,也不至此:一種是已經出險,但為了其他原因,尚不願露面。如果這樣,做朋友的趕去救援,也不差在幾日遲早;一種是已被王子銘扣留。如果這樣,王子銘一定不敢在與義和團尚未正式接觸前,就橫加毒手。杜趕驢也只是被俘受禁而已,何況上官瑾。王子銘是江湖上叫得開字號的人物,他就算有膽樹強仇,挫高手,想更顯名聲人也不敢犯公憤,下毒招,殺大名鼎鼎的上官瑾。朱紅燈也是料到這種情形,所以才放心邀好手前去的。”

丁曉又上前請道:“弟子也有意思隨師父去見識見識,師父可願攜帶嗎?”

太極陳瞅了丁曉一眼道:“你不能去:你去也沒有什麼用。這次去的幾個人都是武林名宿,江湖前輩,不是恃人多仗勢眾的。你放心留在我這裡,跟你的師伯先練習本門手法。”丁曉聽了很不好意思。

過了幾天太極陳果然和陳保明趕去會見韓季龍,作伴應朱紅燈之約去了。丁曉自留在陳家學技不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裡且補敘上官瑾當日單騎拜山,遭遇意外的事:

話說當日上官瑾聽了朱紅燈的吩咐,獨自瑞返山東,先見了李來中、張德成等大頭目,轉達了朱紅燈的意思後,就具了朱紅燈和自己兩人聯名的大名帖,獨自上魯北的星子山,往王子銘的大寨處拜山。

星子山形勢險峻,曠林崗坡,形如環帶,谷外闢為山田,築有村舍:谷內峰巒起伏,建有營寨。上官瑾藝高膽大,他竟趁著絕早時分,朝陽未出,曉露未乾之際,就來到了星子巖前。他竟不找人通報,便往裡闖。他展開了登萍渡水之能,在茂密叢林,搓峨亂石之間輕馳疾掠,雖然在曠林崗坡中,不時地發現衛哨,發現埋伏,然而他身形迅如飄風,人又機智,一見人影,即行趨避,竟給他連闖了十幾道關,悄無聲色地走到了王子銘的大寨面前。那些途中的衛哨,偶爾有幾個服力好的,也只是見到一條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