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眼神中帶著心痛,他憤恨地說道:“朕不是要打你!朕是要懲罰我自己!”說完,宋徽宗一拳頭就砸到了牆上,牆壁立刻裂了紋。“你執迷不悟也好,鬼迷心竅也罷,朕都不怪你,朕只怪自己為何就不能贏得你的信任?為何就得不到你的心!”
柳蘇愣了一下,便是抓過宋徽宗的手,只見關節處早已流出斑駁血跡,甚至依稀可見白骨。柳蘇眼露不忍,“您幹嘛這麼衝動啊?這手還要蓋玉璽呢!”
宋徽宗愛憐地看著柳蘇,“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朕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朕真恨不得能將一顆心挖出來給你,讓你看個明白!”
“那怎麼行?”柳蘇認真地擰起了眉,“我又不缺心眼,幹嘛還要你的心!”
宋徽宗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指點了下柳蘇的鼻尖,寵溺地說道:“你呀,朕真的對你無計可施!”
柳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上,您不怪師師剛才衝您亂髮脾氣嗎?”
宋徽宗自是搖了搖頭,“如果換做是別人,朕一定會降罪於他。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朕反而很高興。”
柳蘇不解,“高興?皇上因何高興?”
宋徽宗疼惜地看著柳蘇,“因為你終於能在朕的面前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了,朕可不可以當做這是你開始信任朕的訊號呢?”
“皇上,師師真的不想欺騙您,只是我……”
宋徽宗用手掩住了柳蘇的唇,“不用說,朕瞭解的。你還年輕,經歷過一段感情自是刻骨銘心,朕都體諒你。只是,朕大你那麼多,朕很怕自己等不起,別等到朕駕鶴西去了,你這丫頭還沒想明白,那朕這個皇帝也當地太窩囊了!”
“不是帝王都很介意談身後事嗎?我看皇上您脫口而出,似乎一點都不避諱!”
宋徽宗淡淡一笑,“那是因為朕雖貴為天子,終究不過也是凡人肉身罷了,沒什麼好隱晦的。更何況,自古天子若都長命百歲,也不會有朝代更替了。”
柳蘇淡然一笑,心想若靖康之難發生時,宋徽宗會否還能記得自己的這番話呢?上天當真造物弄人啊!不過柳蘇卻對這個歷史出了名的荒淫皇帝改了觀,這世上貪玩的人有很多,而宋徽宗只是因為被皇帝這個身份連累了罷了,並不見得有多麼壞!聽他剛才那一席話,似乎很是放蕩不羈,其實不過是真性情的表現罷了。柳蘇覺得,一個多才多藝的人多情也情有可原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帝王呢!依照柳蘇的直覺,她只是覺得宋徽宗孩子氣多了些,其實他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皇上,師師剛才言語過激,還望皇上您別往心裡去。不過,屆時我會到場的,這點皇上大可放心。”
宋徽宗忙是說道:“剛剛是朕有欠考慮,其實你可以拒絕的,朕可以體諒你!”
柳蘇淡然一笑,“皇上您說地對,有些事情是逃避不得的。而且,我覺得我應該送他一程,不然我會後悔的!”
宋徽宗雖是心痛,卻不得不強顏歡笑道:“朕允諾你,這件事你可以隨時反悔。正如你剛剛所說,時間可以淡忘一切,朕的方式過於激進了,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的。”
柳蘇點了點頭,自是給宋徽宗福了一個禮,“師師謝皇上抬愛!”柳蘇繼續說道:“只是皇上,師師有個交換條件,您能答應我嗎?”
宋徽宗笑著搖搖頭,“就說你這丫頭是最不會吃虧的性子了,說吧,到底是什麼條件?”
“其實很簡單,師師想讓皇上頒佈一條非明文規定,那就是以後但凡哪位朝廷命官,或者宮廷有宴請時,必須要動用我李師師的舞姬隊伍。這個條件,不算苛刻吧?”
宋徽宗笑著應承道:“這個簡單,朕允諾你了。難不成你這丫頭又尋摸出什麼賺錢的路子了?該不是想自己開個,呃,青樓吧?”
低俗、庸俗、媚俗!這是柳蘇第一感覺,不過她怎麼著也不能對自己的財神爺發飆啊,於是只得笑著說道:“在皇上的眼裡,師師只能幹這個行當嗎?也難怪,誰叫我是那樣的出身呢!”
宋徽宗馬上一臉緊張之態,“不是的,朕不是這個意思,朕……”
“好了,什麼真真假假的,您呀還是先聽聽我下一個條件好了!”
宋徽宗一愣,立刻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到底多少個條件啊?怎麼不是等價交換嗎?”
“噯,我可沒這樣說啊,誰叫您事先不問清楚了?不過皇上您不能反悔了,因為您剛剛都應承師師了!”
宋徽宗立刻妥協道:“好好好,朕什麼都答應你還不成嗎?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