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太太讓我把小少爺送走,那您有什麼打算?”
英娘把兒子託付給她,並不代表就把她當自己人。
“我哪兒都不去,等風頭過了就讓人接你們回來。”
草芽很想問一問“風頭”指的是什麼,但英娘顯然已經不願意再提這個,她只能閉上了嘴。
當夜,英娘收拾出一大堆一點也不陳舊的“舊衣裳”,足足堆了半車還多。
天色漸漸變亮,她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十分認真地倒出了很少的一部分。
在青樓裡混了近十年,她旁的本事沒學會,給客人下藥卻十分熟練。
這一小瓶迷藥是她從青樓裡帶出來的唯一一樣東西。
本是打算關鍵時刻用來保命的,沒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寶貝兒子身上。
英娘用藥極有把握,但還是免不了手抖,好不容易才把迷藥放進了半盞蜂蜜水中。
小孩子覺多,這個時辰俊哥兒本該還在熟睡。
可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他早早就醒了過來,既不哭也不鬧,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母親。
英娘心裡極為不捨,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小臉。
俊哥兒咯咯笑道:“娘,娘……”
英娘咬了咬牙,一狠心抱起兒子,把放了迷藥的蜂蜜水一點點喂進了他的小嘴裡。
不到一刻鐘,已經醒過來的俊哥兒又一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英娘心疼得不行,用力親吻著兒子的小臉。
“俊哥兒,千萬別怪娘狠心,等咱們順利渡過這個難關,娘一定好好補償你。”
又過了一刻鐘,天徹底亮了,池魚巷裡的人也開始四處走動。
英娘把兒子安置妥當,將小推車交待給了草芽。
“這些衣裳都不合穿了,丟了怪可惜的,你替我把它們送去善堂。”
“是,太太。”草芽老老實實應道。
初嬸並沒有起疑,挎著小竹籃和草芽一起出了門。
一夜未眠,英娘卻絲毫不覺疲憊。
她重新收拾了金銀細軟貼身藏好,又吩咐另一名丫鬟去車馬行僱了一輛馬車。
胡亂吃了幾口早飯,英娘坐上馬車離開了池魚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