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言景深一向都是行動派,離開小茶樓就回了王府。
照他的想法,索性直接就跟著夏月涼去太師府了。
但第一天上學,怎麼也該準備一下,至少也該換身合適的衣裳,給老師留個好印象。
而且夏四爺對他還不瞭解,不能讓他這麼早就發現自己對他寶貝閨女的心思。
回房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袍,又拾掇了筆墨書本,言景深立刻化身為一個清俊秀雅的小書生。
“景師兄打扮得這麼秀氣是要去哪兒啊?”
溫子嶠和蘇峻見他來去匆匆的,一起攔住了他的去路。
言景深坦然道:“去太師府唸書。”
溫子嶠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景師兄不用這麼著急的。”
這明顯就是話中有話,意思是說言景深藉著唸書的名義去接近夏月涼。
言景深大大方方道:“你少來這一套,我就是著急了你說怎麼辦吧?”
溫子嶠笑嘻嘻道:“以景師兄的身份,唸書肯定要帶兩個書童對吧?”
“書童?你是說讓我帶著豆包和木魚?”
蘇峻沉不住氣了:“景師兄,你就帶著我們倆一起去吧,我們保證不惹事。”
言景深被他們纏得受不了了:“趕緊去換身衣裳,再拖下去幹脆明天再去好了!”
溫蘇兩人得了準話,一溜煙兒就回了房。
然而,三人收拾妥當來到側門處,迎面就遇上了言成豫。
他眯著眼睛打量了言景深一番:“一大早就聽說你出門了,怎的又要出去?”
言景深道:“如今我有了老師,自然是要去唸書。”
其實言成豫也就是順嘴一問,他的那身裝扮已經說明了一切。
“既是陛下讓你去唸書,那就好好念,別又到處惹麻煩。”
“知道了。”言景深拱了拱手,帶著溫蘇二人揚長而去。
“王爺……”敬林輕喚了一聲。
他對二公子不滿已經不是一兩日了。
當年的事情王爺的確是有些過分,但子不言父過,二公子這是什麼態度?
高興的時候叫一聲王爺,不高興的時候連個稱呼都省了。行禮也是簡單隨意,也就是王爺氣量大,換作別人早就請家法了!
“有本事的人自然有傲氣,日子還長著呢……”
“是。”敬林心中一凜,十分恭敬地應了一聲。
※※※※
夏月涼回到太師府,直接就去了風泉苑。
夏懷珣正在寫文章,頭也不抬地問道:“月兒不是一早就去壽康王府了麼,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去壽康王府自然是藉口,夏月涼笑著走到他身側:“靜姝今天有點事,和她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爹爹又在寫什麼呢?”
“幾個月前答應給馮學士的一篇文章,一直也沒有騰出空來,不好再拖下去了。
你先去找本書翻一翻,為父很快就好了。”
“噢。”夏月涼不好繼續打擾,自去翻書不提。
大約半個時辰後,夏懷珣放下筆吹乾墨跡,把寫好的文章又仔細看了兩遍。
“月兒,有什麼話過來說。”
夏月涼放下書卷,笑道:“爹爹怎的知道我有話要說。”
夏懷珣洗乾淨手上的墨漬,也笑道:“要是沒話說,你不早就回房了麼?”
夏月涼走到近前,拿起一塊幹帕子遞給他:“聞老狐狸投靠博思王了。”
夏懷珣知道女兒訊息靈通,並沒有任何懷疑,只是擰著眉道:“聞相居然選擇了博思王?”
太子倒臺之後,聞敬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扶持一位年紀尚小的皇子。
畢竟繼後也是蘇家女,她本身又沒有生育,挑選一位聰明的小皇子養在身邊合情合理。
比起年近四十的博思王,扶持小皇子的好處顯而易見。
更何況聞敬當初也沒少得罪博思王,他難道不怕對方秋後算賬麼?
“爹爹,您覺得那老狐狸會不會是另有打算,勾搭博思王只是障眼法?”
夏懷珣道:“那老傢伙奸詐得很,什麼人都有可能淪為他的棋子。”
“那咱們就穩坐釣魚臺,先觀察一陣再說。”
“四爺,博思王府二公子求見。”書房外有人稟報。
夏月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死災星這是在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