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涼其實挺感激言景深的。
但以兩人之間的糾葛,說謝謝反倒是顯得太過刻意,而且她也不打算給他挾恩圖報的機會。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她也就沒有了這些顧慮。
“那就多謝二公子了,今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盡力。”
“你……”言景深氣得胃疼,指著她的鼻子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女人就是仗著自己喜歡她,淨說這些氣人的話!
“我什麼我!”夏月涼把他的手拍開:“還不趕緊回房睡覺,別耽誤我明日一早回雅蘇王城探望小外甥。”
言景深笑道:“想關心我就明說,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自作多情!”夏月涼往床上一躺,不想再搭理他。
言景深替她把被子蓋好,放輕腳步走出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夏月涼就醒了。
昨日的湯藥有助眠的效果,她晚間睡得非常安穩,頭疼似乎減輕了些,就是嗓子特別不舒服。
言景深給她送早飯過來,見她情況不是很好,道:“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還是再休息幾天吧。”
“感冒又不是什麼大病,睡上幾覺就好了。反正都是睡覺,在馬車上睡也是一樣的。”
“一定要走?”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言景深拗不過她,只能答應下來。
一路無話,一行人終於在第三日下午回到了雅蘇王城。
春酌和鳴笳擔心了好幾日,吃不下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大圈。
此時見夏月涼一臉的病容,倆丫鬟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太醫診脈開方後,吩咐道:“三姑娘此次病得不輕,幸而她年紀輕身體底子也不錯,好生將養幾日就沒事了。”
春酌急忙道:“有勞太醫,只是我們姑娘像是有些發熱。”
太醫道:“照老夫方才開的方子熬藥,吃上幾服應該就沒事了。兩位姑娘好好照顧三姑娘,若是有什麼情況儘管來尋老夫。”
春酌把太醫送出了房間。
鳴笳擰了個涼帕子替夏月涼擦了擦臉,淚珠又一次滾落。
“你怎的又哭了?”折返回來的春酌輕輕推了她一下。
鳴笳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咱倆伺候姑娘那麼多年,還從沒見她病得這麼重。
若是讓四爺知道了,還不定心疼成啥樣呢!”
春酌道:“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是無用,咱們好好伺候姑娘,讓她趕緊康復才是最要緊的。
你也好幾天沒閤眼了,先去躺一躺,姑娘這裡我來守著。”
鳴笳道:“說得好像這幾日你就睡得安穩似的,還是你先去睡,半夜再來換我。”
兩人誰都不肯離開,坐在床尾一直沒有開口的季雲蓁道:“你們都回去休息,我來照顧姑娘。”
春酌和鳴笳同時搖頭。
不是她們信不過季大姑娘,只是她自小也是被人伺候著長大的,如何做得了伺候病人的活兒。
季雲蓁嘆了口氣:“我保證把姑娘照顧好,不放心的話天黑之前來換我,晚間還是交給你們。
再者說你們都睡在外間,”
春酌和鳴笳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退了出去。
夏月涼昏昏沉沉的,卻還是把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雲蓁……”她把眼睛撕開了一條縫,輕喚了一聲。
“姑娘,我在這兒呢。”季雲蓁湊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這幾天讓你們擔心了。”
“都是我失職沒照顧好姑娘,讓您受苦了……”
季雲蓁的聲音低啞,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姑娘冒著極大的風險救她於危難之中,她一直刻苦習武,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報答這份恩情。
可真到了姑娘需要人保護的時候,她卻一點用都沒有,甚至連姑娘什麼時候被人綁走了都不知道。
好在姑娘平安歸來了,否則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夏月涼反握住她的手:“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是好好兒的麼。
快同我說一說二姐姐那邊的事,小王子沒事兒吧?”
季雲蓁抹了抹眼淚:“小王子就是餓了,其他一切都挺好的。二姑娘比之前好多了,就是一直擔心你。”
“我就是受了些風寒,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季雲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