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懷孕的婦人不能動針線,這是老一輩傳下的規矩。
但這樣的規矩只適用於富貴人家,窮苦人家的婦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得做事。
臨產之前還在地理幹活的都有,做針線算是最輕省的活計了。
花影笑道:“小王子又不缺衣裳穿,等姑娘身體恢復了,想做多少都行。”
“你不懂……”夏繁霜唇邊漾起甜蜜的笑容。
花影心裡暖暖的。
她沒有做過母親,卻做過女兒。
當初母親也是這樣,不管多忙多累,都要親手為兒女們親手縫製衣物。
一針一線,把對孩子們所有的愛都縫進了衣裳裡,為他們遮擋風雨。
“姑娘,蘇摩夫人求見。”流螢笑著走了進來。
蘇摩是李元彧大伯父的長子,年紀比他大了七八歲。
李元彧年幼時,蘇摩的母親曾經照顧過他一段時日,因此在所有的王室宗親中,他與這家人的關係算是最親近的。
蘇摩的妻子名叫米婭,是個土生土長的雅蘇人,身材高大容貌豔麗,是個潑辣爽快的女人。
夏繁霜對她的感覺還不錯,就是有時會受不了她的心直口快。
“快請堂嫂進來說話。”她吩咐流螢。
“弟妹不必客氣,我已經進來了!”
話音未落,衣著華麗的米婭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夏繁霜只覺一陣眼暈。
她自小就喜歡奢華的物件兒,但前提是這些東西必須精緻。
雅蘇人也喜歡華麗的裝扮,但他們的風格太過簡單粗暴,她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米婭渾然不覺自己的裝扮有什麼問題,笑眯眯地來到了夏繁霜身邊。
“弟妹瞧我這身衣裳怎麼樣?”她拉扯著衣襬笑著問道。
夏繁霜笑道:“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到了堂嫂這裡卻反過來了,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更添了幾分光彩。”
“哎呀——”米婭在她身邊坐下,感嘆道:“我就愛聽弟妹說話,讓我覺得自己都跟仙女一樣好看了。”
說話間小丫鬟已經沏好茶,花影親自端到了她的面前。
米婭不著急喝茶,倒是對一旁的那件剛縫好的小衣裳十分感興趣。
“這是弟妹做的?”她輕輕摸了摸衣領,嘖嘖道:“大家都是一雙手,怎的你們奉國女子的手就這麼巧,我們的就笨得很。
你瞧瞧這針腳,這花樣……”
夏繁霜笑道:“我都快一年沒碰針線了,這是花影給我的孩子做的。”
米婭道:“對對對,我都給忘了,奉國的女子懷孕後是不能碰針線的。
不過花影的手的確是巧,什麼時候有空了也去教教我那裡的人。”
夏繁霜好奇道:“嫂子的丫鬟想學針線,只管到我這裡來學便是,何必非得等花影抽出空閒去你那裡。”
“弟妹有所不知,我說的是孃家的一個表妹,她自小就和咱們雅蘇的姑娘不一樣,就對你們奉國的東西感興趣。
眼瞅著就到嫁人的年紀了,自個兒也不知道著急,真是愁死人了。”
夏繁霜剛成婚沒多久就有了身孕,雖然做了一年的王后,對李元彧這些親戚家裡的事情完全不瞭解。
米婭的孃家是什麼情況她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她的表妹。
她笑道:“嫂子長得這麼漂亮,性格又好,想來你的表妹也一定是個特別招人喜歡的姑娘,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可心的夫婿。”
“那就借弟妹吉言了!”米婭笑得合不攏嘴。
夏繁霜把茶盞往她面前推了推:“這是我孃家妹妹剛從奉國帶來的好茶,是我家中茶園裡產的,嫂子嚐嚐合不合口。”
米婭道:“實話對弟妹說,我這人喝什麼好茶都一個味兒,那就是苦。
真不知你們奉國人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奶茶不喝,非得喝這苦哈哈的東西,就是白水也比這個強。”
夏繁霜略有些尷尬,只能端起自己面前的白水抿了一口。
米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
“要不是這茶,我都把自己的來意給忘了。
弟妹的孃家妹妹都來了好幾天了,我都還沒見到人影呢,今天就是特地來瞧瞧她的。”
夏繁霜道:“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家三妹妹今日一早就出宮騎馬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
要是她回來得太晚,豈不是要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