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言景澤從前也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只是這些年不順利,性子也淡了許多。
但今日情況不一樣,在夏靈晏夫婿的面前,他哪裡肯示弱。
兩人竟談得十分投契,如同多年未曾謀面的老友一般。
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完全沒有蹤影,那些好事的人也沒了興趣,紛紛收回了視線。
言景深見情況比自己預想的好很多,注意力終於回到了夏月涼身上。
夏月涼也一直在關注夏靈晏夫婦,此時也鬆了一口氣。
無意中發現言景深看著自己,她的嘴角翹了翹。
自從那天請他幫忙之後,兩人還沒有機會單獨說話。
今日壽宴客人雖然多,但這是自己的地盤,找機會與他說幾句話並不難。
夏月涼從袖中探出手,伸出了三根手指。
言景深目力驚人,自然看清楚了她的手勢,卻壓根兒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三?
他的眉頭緊鎖。
魔鬼椒比劃三根手指,究竟是指時辰,還是指地點?
言景深腦洞大開,甚至連菩提祖師點撥孫悟空的故事都想到了。
夏月涼閉了閉眼睛。
活了兩輩子,她第一次覺得言景深這麼笨。
若安堂離風泉苑不遠,以這傢伙的能力和習慣,肯定把這附近的地形調查得清清楚楚。
可他居然還在裝?
夏月涼不想理言景深了,自去和夏慕楊說笑不提。
言景深恨不能抓耳撓腮,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保持形象。
明氏覺察出他有些不對勁兒,壓低聲音問道:“深兒怎麼了?”
言景深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老師前幾日出的一道題。”
“哦?”明氏好奇道:“什麼樣的題目竟讓你念念不忘,在這樣的場合都還惦記著。”
言景深本不想和她多說的,但又覺得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明氏說不定知曉答案呢?
“是這樣的,那日老師出的題目是用太師府裡的匾額或者院名作詩,而且必須包含數字。
我對太師府又不熟,哪裡作得出來……”
“輪到你是哪個數字?”明氏追問道。
“三。”
明氏想了想,笑道:“這地方母妃倒是聽說過。”
言景深極力掩飾內心的歡喜,疑惑道:“外祖家與夏家交情不深,母妃為何對太師府如此熟悉?”
明氏小聲道:“太師府母妃從前就沒來過,怎麼可能熟悉。
是王爺,他小的時候不是拜在太師門下麼,他進出太師府的時間比你大哥還長,對這裡的情況熟悉得很。
我記得他心情不錯的時候對我說過幾件兒時的趣事。
他說有一次他與夏家的公子帶著小廝們捉迷藏,在風泉苑附近的三卻亭裡摔了一大跤,險些把胳膊都摔斷了。”
“三卻亭?”言景深有些迷糊。
正如夏月涼所想,他的確是有那樣的習慣和能力。
可他怎的沒發現風泉苑附近有這麼個地方?
卻聽明氏又道:“據王爺所言,那是個破舊的草亭,平日裡都沒人去的,也不知太師府為何留著那樣的地方,既不拆掉也不修繕,真是奇怪得很。”
言景深滿意了。
只要這地方真的存在就好,人跡罕至更好,正好方便他與魔鬼椒約會。
趁著明氏不注意,他又朝夏月涼看了過去。
這一次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工夫,夏月涼才再次看向他這邊。
言景深偷偷伸出三根手指,輕輕點了點頭。
夏月涼險些翻白眼。
這貨裝x裝過頭了吧?!
剛才裝得什麼都沒看懂的樣子,突然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她依舊懶得理他,繼續和夏慕揚說話。
壽宴繼續,歌舞聲說話聲不絕於耳。
言景深藉口更衣溜出了若安堂,朝風泉苑那邊尋了過去。
夏月涼見他離開了,也尋了個藉口離開了若安堂。
她對太師府遠比言景深熟悉,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三卻亭。
言成豫並沒有對明氏撒謊,三卻亭的確是個破草亭,自他摔跤之後又過了二十多年,依舊沒有認真修繕。
原因並非太師府不捨得出錢,更不是被人遺忘,而是有意為之。
夏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