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言景深終於提起了些興趣。
反正他找魔鬼椒也沒有什麼要緊事,純粹就是想和她單獨說說話。
姑且就當她給自己講故事,而且這故事似乎並不平淡,聽一聽倒也無妨。
這一次夏月涼險些被他逗笑。
死災星一貫如此,不喜歡平靜安逸的生活,也不喜歡平平淡淡的故事,一輩子都愛折騰。
“莫教授的妻子相貌平平,面板也有些黑,但她仗著自己比丈夫年輕十幾歲,總把自己當救世主一樣。
除了生孩子和上班,家裡的什麼事情她都不做。
她在單位裡也是個刺頭兒,把同事和領導得罪了個遍。
莫教授被她念得實在受不了,就託關係把她安排進了大學裡的後勤部,每天就負責收發一下信件。
聽我爸爸說,那一年大學裡漲工資,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份。
莫教授當然是榜上有名,他妻子因為自己沒能漲工資,居然鬧到了校長辦公室。
最後校長都被她鬧得頭痛,莫教授只能主動提出把自己名額讓給她。
你說那女人蠢不蠢,那次漲工資是在之前的基礎上按百分比漲的。
如果名額給莫教授,他們家每月能多得好幾十塊錢。
可她就是非得鬧,寧可少幾十塊錢也要霸著那名額。”
言景深撇撇嘴:“這種女人不趕緊休了還留著過年麼?莫教授真是給男人丟臉,這都能忍!”
夏月涼道:“這算什麼,更過分的還在後面呢!莫教授經常外出做學術交流,每次出門之前都得把接下來幾天的飯菜做好放冰箱裡。
那女人每頓飯就靠熱那些飯菜,連洗碗都是兩個孩子負責。”
“天啊——”言景深往椅背上一靠:“老天爺是不長眼麼,這種女人能嫁出去已經是個奇蹟,居然還讓她嫁這麼好的男人!”
夏月涼道:“如果她只是懶,腦子不清楚,脾氣怪些也就罷了。
後來她到了更年期,簡直就跟瘋了一樣。
那時莫教授已經六十多歲退休了,除了買菜基本都不出門。
可她老婆愣是說他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每天把莫教授罵得狗血淋頭。
有一次還動了手,把莫教授的頭都打破了。
他們的女兒看不下去說了她幾句,結果被她罵得跟什麼似的。
結果弄得兒女都不願意回家,女兒結婚之後連孩子都不願意要。
本以為她更年期過了能好一點,誰知她的更年期到了七十歲還沒好。
莫教授八十多歲走路都有些困難了,還被她懷疑在外面和其他女人不三不四。
可莫教授走了之後她卻傻了,整天除了吃和睡,就是一個人對著牆壁唸叨。”
言景深嘖嘖道:“我覺得她根本不是傻了,就是發洩物件沒了不習慣,所以覺得空虛得很。
其他人誰慣著她啊,所以只能對著牆說話,反正她老公和那面牆也沒啥區別。”
夏月涼噗嗤笑道:“這種解釋也就你能說得出來!”
言景深分辯道:“本來就是嘛,那莫教授的心早就給前女友了,又被現實折磨得沒了稜角。
說句不好聽的,他早就是個沒有感覺的行屍走肉,否則怎麼可能和他老婆這樣的女人過到老?”
夏月涼抿抿嘴,她一直就顧著同情莫教授了,還真是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
正所謂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
外人看見的和莫教授的妻子感受到的肯定不一樣。
在旁人眼裡,莫教授事業有成溫柔體貼,對妻子簡直是百般包容毫無脾氣。
可他的妻子卻從未觸及他的靈魂,感覺自己嫁了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難怪會瘋成那個樣子。
言景深見她像是在發呆,伸腳踢了踢她的鞋子。
“喂,閒著沒事說一說得了,歸根結底都是別人家的事情,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沒有關係?”夏月涼抬眼看著他:“我就是因為聽了他們的事情,才想要和你離婚的。”
“什麼?”言景深都快炸毛了:“你是把我當莫教授,還是把自己當那瘋婆子?
咱們倆可是初戀,初戀你懂麼?
咱們的日子過得是生龍活虎有血有肉,和他們那種冷冰冰沒有半點人味兒的生活能一樣麼?”
夏月涼道:“我覺得一樣,就算暫時不一樣,將來也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