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涼
夏月涼失望地放下卷宗,杵著下巴看著博古架上的花瓶。
“姑娘……”春酌輕輕推了她一下:“將軍和大少爺都不在府裡,您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不如去找二公子商量。”
“好吧。”夏月涼站起身抖了抖衣裙。
事情就是如此,同言景深商量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但在他面前自己不需要戴面具,好歹還能說幾句真話。
主僕二人很快就來到外院,尋到了言景深居住的客房。
言景深昨晚睡得也不好,但習武之人習慣早起,此時的他已經練完了幾套拳法,正在用早飯。
見夏月涼叮囑這麼早就來找他,詫異的同時也覺得非常高興。
他本以為自己昨晚一無所獲,魔鬼椒會很不高興,興許又不想理他了。
沒想到她這麼早就來找他,說明根本就沒有生氣。
夏月涼示意春酌在外等候,自己則同言景深一起走進了書房。
合上門,兩人一起在桌旁坐下。
言景深急忙道:“魔鬼椒,王家宅院那邊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查到,你說是不是咱們想太多了,同聞老狐狸有一腿的女人不是出自王家?”
夏月涼道:“那王德顯的表現你是親眼所見,如果心中沒有鬼,他為何要那麼害怕?
至於線索,咱們沒必要著急,反正真的假不了,遲早總會查清楚。”
說罷她把之前在卷宗上看見的那些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王天省的經歷並不複雜,錢氏更是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言景深笑道:“錢氏從前不認識王天省,兩人年齡懸殊又大,結婚的時間也不長又沒有兒女,能有多深的感情?
況且她又不是傻的,王天省究竟看上她哪一點她會不知道?
為了一個沒有多少感情,甚至把她當替代品的男人,哪個女人會願意一輩子守寡?”
一連三問,算是把夏月涼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說了出來。
這裡雖然是古代,但這裡人的思想真沒那麼封建,改嫁的女子比比皆是。
王家在朔城勉強算個大家族,但王天省名下的產業屬於他們這個小家,而非王氏家族。
王天省沒了,他的財產就應該屬於錢氏,族中那些人就算再眼饞也沒有權力支配。
在這種情況下,錢氏就算不想改嫁,也沒有必要過繼王家的孩子來當兒子。
夏月涼道:“死災星,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換一換思路,不要總盯著王家不放?”
言景深嘴角抽了抽。
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倒黴了,甚至連濟安寺的玄正大師都說他的災禍已過,這輩子是大富大貴的命。
可魔鬼椒還是一口一個“死災星”,真是一點面子都也不打算給他留。
“你的意思是咱們應該去查一查錢氏的孃家?”
這份難得的默契讓夏月涼感覺到十分舒服。
她輕笑道:“有些事情我忘了告訴你。前年我從臨城回京後沒多久,陛下也從行宮回京了。
當時他連皇宮都沒有回,而是跟著我爹爹一同回了太師府,與他們同行的還有聞老狐狸。”
言景深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說聞老狐狸也去了太師府?”
夏月涼笑道:“我騙你幹嘛,他那臉皮也真是夠厚的,明知夏家人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他還敢送上門來!”
言景深暗道,人家聞老狐狸送上門了,夏家不也沒把他怎麼樣嘛!
夏月涼的笑容戛然而止,狠狠白了他一眼。
言景深趕緊道:“夏家人有涵養格局又大,所以才不屑用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如果換作是我,直接一包耗子藥或者砒霜就把那隻老狐狸送回老家了!”
夏月涼又被他逗笑了。
“我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都淪落到和我的丫鬟一個水平線上了。”
“哦?你說的是鳴笳吧,春酌行事穩重,必然想不出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段。”
“我說你夠了啊!”夏月涼真是受不了他了。
這傢伙明明是個再聰明不過的人,卻總是能夠讓人忽略他的智商,只覺得他嘻嘻哈哈不像個能成事的。
言景深攤了攤手:“夏總真是會冤枉人,是你自己把話題帶歪的,我幾乎是什麼都沒有說啊。”
夏月涼只能接上之前的話題道:“那時我就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