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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馬車壁上正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鍾毓本想搖頭否定,卻礙於此時身上的衣服太過單薄,透過車簾吹進來的寒風太過刺骨。
她原本左右搖晃的腦袋轉了方向,然後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岑鳶便默不作聲將手邊團成一團的薄被遞過來。
鍾毓接過之後蓋在自己身上,有些生硬地說了句“謝謝”。
話音落下,鍾毓就看到岑鳶挪開視線,看向晃晃悠悠透著風的車簾縫隙。
二人再無交流。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簾子被人從外面掀起,而後一個小包袱扔了進來。
一道粗聲粗氣的男聲在馬車外響起:“這是今日的飯,二位慢慢吃吧。”
看著被扔在馬車裡小桌上的乾糧,鍾毓有些頭痛地閉了閉眼。
她這是遭的什麼苦什麼孽啊?
這梆梆硬的乾糧嚥下去,她怕是直接會被噎死。
話雖是這麼說,但鍾毓在看到乾糧的那一瞬間後,還是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空落落的肚子。
她默默盯著岑鳶將包袱裡的乾糧一分為二,然後把大的那塊遞給自己。
道了聲“謝謝”後,她便努力就著少得可憐的苦茶水將乾糧費勁巴拉地嚥了下去。
吃到一半,岑鳶看到鍾毓的茶杯裡已空了大半,便將茶壺裡剩下的茶水都倒給她。
馬車停了沒多久便繼續趕路了,兩人坐在馬車裡不聲不響地吃著乾糧。耳邊是車軲轆輾過地面發出的響聲。
這樣的響聲伴著日出日落,在馬車裡二人的耳邊響了好久。
久到鍾毓一點兒也記不清已經過去了幾日,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峮州。
她渾渾噩噩的靠在馬車壁上,微閉著眼睛,臉色紅得很是奇怪。
整個人沒骨頭似地隨著馬車搖搖晃晃。
“鍾毓,”耳邊忽然響起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醒來吃飯了。”
鍾毓試圖回應,卻發現自己嗓子裡只能“嗬嗬”地發出啞聲,她睜開眼睛看向岑鳶,然後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
“你怎麼了?”岑鳶看著她有氣無力的動作,遞給他乾糧的動作忽然一頓。
“你哪裡不舒服?”
鍾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只是今早起來渾身發疼。方才倚著馬車壁睡覺,半夢半醒間忽然覺得全身發冷,被岑鳶叫醒後便說不出話來了。
岑鳶見鍾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傾身湊近鍾毓,然後就感受到她吐出的極熱鼻息。
他顧不得其他,立刻伸出手貼上鍾毓額頭。
然而指尖卻在觸碰到面板那刻,被燙得一抖。
“你發熱了。”岑鳶皺眉。
發熱?
鍾毓聞言眼睛微眯,心裡有一下沒一下地碎碎念。
這具身子是有多柔弱,還沒幹什麼呢就染了風寒發起高燒。
“咳咳咳......”
喉間一陣癢意忽然襲來,鍾毓忍不住咳嗽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整個胸腔似乎被人扯著,微微一動便湧起陣陣疼痛。
鍾毓看著起身正想撩開車簾的男人,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費力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我們已經走了幾日?”
“自那日從京出發直到今日,”男人動作一頓,轉過身來,“我們已走了三日。”
鍾毓腦海中傳來陣陣刺耳的嗡鳴聲,她只能看見男人的唇動了幾下,卻絲毫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她掙扎著抬手想示意他說話大聲點,卻見眼前的男人面容越來越模糊,直至眼前忽然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看著面色潮紅的鐘毓,岑鳶皺眉思索了片刻,隨後伸手掀開了車簾。
可還沒等他徹底掀開車簾,就被撲面而來的寒風吹得動作頓了一下。
雖然此時也才剛出了京城三日,距離峮州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可峮州靠近西北邊境,這幾日一路向西而行,風沙自然要比京都的大。
再加上此時正值隆冬,風裡還夾雜著刺骨的寒意。
簾外趕車的兩個人見岑鳶撩開的車簾,都十分恭敬地垂首道:“少主。”
岑鳶輕“嗯”了一聲,隨後問道:“走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