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玲瓏連忙從架子上拿下來一個青色瓶子遞給她，小主臉上的傷雖然已經塗抹了膏藥，可消於祛痕的雪肌膏卻一時大意忘記了。

看著官婉兒仔細的為水月擦藥的樣子玲瓏不由心中一動，幸好現在有婉兒小主如此幫襯著小主，若是換做她人誰還會這麼細心照顧小主臉上的傷口，若是臉上留下一道疤對女子而言又會是何等的痛苦。

水月昏睡了三天，等醒來時夜色已經濃重，身體四周寸寸都疼痛著，抬起無力的眼皮落入視線裡的是站在窗前出神的人。

微黃的燈火映在他側顏上，入鬢的劍眉鮮有的蹩起，輕抿著的唇角泛起冰冷的寒意，任由火光在臉上搖曳也激不起一絲暖意。

水月撐起身子捂著胸口咳了起來，聽到聲響白墨羽立即轉過身大步走到床榻邊。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話音剛落地又朝著屋外喚了一聲，“馬上請姜大夫來。”

水月環顧了一圈，屋內除了白墨羽什麼人都沒有，屋外的燈火照在窗戶上形成一層暖黃，“現在是晚上嗎？我竟然睡了一天。”

她似是無奈的笑著，似是責備自己昏睡了那麼久，月兒，你睡了三天啊，白墨羽望著她雖然無奈卻也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珠兒呢？她怎麼樣了？”身上撕裂一般的疼痛讓她想起了那無情的鞭打，那聲音放佛還回蕩在耳畔，如魔音一般讓她顫慄起來。

看著水月眼裡的焦灼白墨羽握著她的手低聲道：“已經醒了，婉兒現在照料著，沒有什麼大礙，休養些日子就好了。”

“是嗎？”安心下來水月靠在他身上喃喃答道，感受從手心傳來的一絲絲暖意又昏睡了過去。

白墨羽一動未動靜默了許久，深沉如水的眼眸內劃過一抹如刀的凌厲。

日子飛快的逝去，蒼茫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斷斷續續小半個月過去眼看就要到上元節，天地間仍是籠罩著一片陰霾，自從那一日接連的變故後，再也沒人敢提起綠水小主，白墨羽雷霆手段下綠水苑變成了一堆殘垣廢瓦，似乎是應了水月那一句，必定剷平綠水苑。

“不會好好幹活啊！這些衣服統統重洗！”浣衣房一個尖細的聲音叫喊了一聲，‘砰’的一聲一個穿著淺綠色衫子模樣的婢女被推搡在地，盆裡的衣物灑了一地，那一碰黑灰色髒汙的水也全部倒在了身上。

“小主何必走這麼偏僻的路，看到一些穢物只讓人心生厭惡。”夏荷掃了眼摔倒在雪地裡的人飛快的說。

“越是陰暗的地方更是能看到精彩的好戲。”官婉兒一臉從容的踏進浣衣房。

“賤人，你來做什麼！”倒在地上的綠水眼尖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兩人，一咕嚕爬了起來，高高昂著的頭絲毫沒有剛剛那份頹然之色。

掃了眼她身上髒汙不看的衣衫，官婉兒垂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然是來探望姐姐，不過姐姐現在倒是更像一直鬥敗的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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