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陽光好似沒有溫度，藍的有些發黑的湖面在風的輕撫下波光漣漣，任由光芒鋪灑在其上也掀不起一絲柔意，森冷的有些可怕。

“姑娘，靜心湖是二公子一人居住，平時二公子就鮮有外出，現在被大公子禁足更是不曾踏出，你去尋很快就能尋到。”在前頭泛舟的小廝搖著槳頭也不回的說著。

自從那日在湘雅閣水月阻止了發狂的葉子純後府內的下人的態度忽然從畢恭畢敬變得親熱起來，此時水月想問什麼他們都是事無鉅細的一一道來，這也給她帶來了不少便利。

水月的臉色還有些蒼白，雖然有脂粉掩蓋看神色裡的疲倦卻無法隱藏，略施粉黛的臉龐似乎比平時多了幾分楚楚動人，“既然如此那日子純怎麼會突然在湘雅閣？”

小廝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二公子回府之後雖然去看過老爺幾次但都是有大公子或者三小姐陪著，那天二公子似乎是被老爺叫去了，而且趕巧了大公子跟小姐都不在。”他忽然轉過頭朝水月有些不好意的笑道：“那日讓姑娘受苦了。”

水月淺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無妨，“那天他們說了什麼？”

小廝笑了一聲，“這事情就只有已故的老爺還有二公子知道了，那天房間內只有他們兩人，事發後大公子也問過二公子，但是二公子閉口不談，二公子若是執拗起來誰也無可奈何。”

她垂眸看著被小舟劃開的水面若有所思，葉子純那天突然發狂大概是因為南宮老爺說了一些什麼，從那天南宮老爺的隻言片語裡大概可以猜到與葉子純的孃親有關，只是隱隱覺得南宮老爺是刻意為之.

水月壓下疑竇繼續說道：“能說說葉子純的生母嗎？”

“這.”小廝面露難色，片刻後還是絮絮的說了出來，“二夫人的事情我們下人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二夫人死於難產，二夫人死後老爺跟發狂了一般，對任何事情都不理不問，府內的生意那些年月都是大夫人在打理，在二公子六歲回府之後老爺不久便出去雲遊，直到二公子十二歲的時候才回來。”

水月秀眉微蹩，“葉子純六歲之前不在南宮府內嗎？”

“砰”的一聲，小舟靠在了靜心湖邊，小廝攙扶著她上岸後看著他說道：“那時候我還沒來南宮府，聽府裡的老人說二公子以前一直住在奴良家，二公子出生的那晚是個雪夜，得知二夫人的死訊後老爺把剛出生的孩子扔到了雪裡，還是大夫人抱了回來，之後沒幾天奴良家就有人來接走了二公子。”小廝臉上劃過一抹不忍，又慌忙解釋道：“老爺其實還是很疼惜二公子的。”

湖裡的水輕輕盪漾著，水月突然有些心疼，跟水面一般，一層一層的展開。

見水月垂著頭沒有繼續開口小廝以為是自己哪裡說的不對，小心翼翼喚了一聲，“姑娘？”

水月回過神朝他笑了笑，“你在這裡等我吧，我最晚一炷香的時間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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