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接過酒囊抬眼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拿起酒囊喝了一口，大概是喝的太急被嗆到了不停咳嗽起來。

白墨羽眉頭一皺連幫她輕拍著背，“慢一點，我不跟你搶。”

水月掩著嘴不停的咳嗽著，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被嗆她臉上漸漸染上了緋色，想起連心那身大紅色的吉服她突然傻傻的笑了起來，一簇簇的火苗映在她的眼裡搖搖晃晃。

水嵐應該也已經跟馬重結婚了吧，是穿著大紅色的喜服，還是雪白的婚紗？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不是也跟連心一樣有了孩子，她們對自己的“死亡”是覺得慶幸還是帶著自責過著每一天。想到過往的一切她要麼傻笑要麼看著火苗發呆，前塵往事，對她來說才真的是前塵往事。

風影搖曳，吹皺了樹林，水月仰起頭看了眼簌簌響動著的樹葉，樹影婆娑葉如剪，雙人飲，彎月輝，遙想往事如昨日，將輕觸，皆成灰。待到恍然夢醒時，月已落，人已醉，萬事成空唯剩己…

白墨羽看她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也不在做聲，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繼續喝著酒，水月閉上眼把頭靠在他肩上，月光從樹葉中穿過照在她臉上，只有柴堆還在噼噼啪啪的燒著，剩下的一切靜逸的好像一幅含情的畫，讓人不忍心打破。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墨羽輕搖了搖半醉的水月，“很晚了，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

她半睜開眼往他懷裡縮了縮，“冷…”

他笑著搖了搖頭弄滅了火抱著他往山下疾馳而去。

水月微微睜開眼，她臉上紅彤彤一片帶著醉意，倦怠的看了眼好像被踩在腳下的樹尖輕笑了一聲，“我們好像會飛。”

白墨羽勾了勾嘴角，“你要是喜歡我帶著你飛遍天涯海角。”

水月依偎他懷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消失在風裡的話，她磕著眼簾嘴裡還嘟嚷著，“魔王，你不要騙我…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去到天涯海角…還要成親……”

白墨羽一怔，他低頭看了眼在懷裡睡了過去的人兒臉上劃過一抹複雜，你想要你，我一定都給你。

翌日醒來已經是晌午，水月坐起身只覺得腦袋裡一陣天旋地轉，聽著屋外“吱呀”的開門聲，她撩開幔帳看了一眼，珠兒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我就猜姐姐差不多快醒了，所以拿了午膳過來。”珠兒走到屏風後朝她揚了揚手裡的食盒。

水月揉了揉額角，喝酒忘事這毛病不知道有沒得治，昨天晚上後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現在已經回想不起半分，只覺得昨晚睡得格外的舒服。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還有些混沌的腦海清明些，等她洗漱好珠兒已經擺好了碗筷，水月喝了口水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還沒起床？”

珠兒好像想到了什麼曖昧不明的笑了起來，“今天早晨我過來給姐姐送你要的絲線，可是剛走進院子裡卻碰到了莊主，估摸著姐姐今天怕是不會那麼早起床所以才特地挑著這個時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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