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經吩咐我們在追查,但是現在還未找到,主子讓水月姑娘現在先不要著急,找到人之後任憑你處置,而且…他也逃不了多遠。”暗影垂著頭話語沉穩有力,語氣是不容人質疑的肯定。
水月鬆開床沿,忽又輕笑一聲,投在窗上的夕陽緩緩退去,無邊的黑暗慢慢籠罩滿整片天空,她微揚的下巴,眼底裡是一片嗜血和冰冷,“我受的痛苦,阿奈受的痛苦,必定讓他千倍奉還,我痛十分,他就要承受千分。”
暗影眼神一顫,嘴角隱隱勾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有資格與主子並肩而立。
雖然已是初夏但入夜了還是寒意襲人,水月昏昏沉沉的躺在被窩裡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蓋了再多的被子都暖和不起來。
珠兒一聲不吭的從外面推門進來,水月半撐起身子,眼裡都是重影,“珠兒,你剛剛去哪了?半天沒看到你,你怎麼哭了?”
她面無表情靠在桌邊沒有動,臉上是一道道淚痕,“姐姐,你不是說好會保護我們的嗎?姐姐,你不是說保護阿奈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說的你不能做到,為什麼你要跟我們保證,阿奈…”她捂著臉肩膀不停聳動,“阿奈說要帶我回家,他說會帶我去見他爹孃,可是,他去哪裡了?為什麼你連他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姐姐,你真的太殘忍了,為什麼你能對我也能這麼殘忍…”
“你知道了什麼?誰告訴了你什麼?”水月心裡大驚強撐著身子坐起身。
“如果沒人告訴我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瞞著我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阿奈,你明明知道我那麼喜歡她,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為什麼要欺騙我?”珠兒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向她,“姐姐,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可是姐姐,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指著水月慢慢往後退去。
“珠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只是不想痛苦,我只是…”水月扶著床沿站起身,手無足措的走向前跟她解釋。
“你不要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現在阿奈在哪裡,你們已經把他埋了,埋在黑漆漆的地下,你知道嗎?他怕冷,你知道嗎?他喜歡太陽,你知道嗎?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你難道想我去掘墳嗎?你自以為是為我考慮,你自以為是為我好,我不接受你的自以為是,那都是你的自作多情。”珠兒歇斯底的指控著水月,不給她絲毫辯駁的機會。
水月被她的每一句尖銳的話扎的生疼,強忍著心中疼痛走向她,“人已經死了,你現在再痛苦又怎麼樣?難道你的眼淚能換回他?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在說的。”她撐在桌上大口的喘著氣。
珠兒驚訝的看著她,忽然笑了一聲,“是啊,我怎麼沒發現,從你殺小六子他們開始,你就是一個殘忍的女人,你會殺人,你就是個魔鬼,你是個不管別人生死只想著自己在夾縫中求生存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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