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轉角處,陳陣看到了一條方頭的條狀黑影從轉角的地面伸出來,應該椅背的影子,由於這邊的過道也有蠟燭亮著,影子很談,幾乎看不清楚。
他停下腳步,仔細看了一會,確定轉角後面沒有藏人,這才又往前走了幾步。
沒有手推車,但是有椅子和狼衛,椅子還好好的放著,狼衛卻捂著胸腹,蜷縮著側躺在地上,身前有一灘血,似乎還在呼吸。
陳陣低頭看著,血似乎是從狼衛胸口流出來的,不算多,直徑二十厘米的一灘,除了狼衛和椅子外,附近再也看不到什麼。
牆上沒有打鬥的痕跡,地上的狼衛可能就是重物落地的聲源,但是陳陣並沒有上去察看情況,而是解開了繃帶。
繃帶解下來一截,招進了血泊中,最前面那一段沾了些血,收回來後,他用左手握了一下那截繃帶,再張開手指,看了一眼,朝狼衛走去。
薄而鋒利的匕首就貼在捂著胸腹的手臂上,躺在地上的“狼衛”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做好了暴起偷襲的準備,他閉著眼睛,不知道陳陣在哪裡,但要檢查傷熱,陳陣就必須把他翻過來,被觸碰的那個瞬間就是他動手的時機。
腳步聲停下來,似乎已經離得很近,卻沒有後續的動作或聲音。
“他不可能發現……他不可能認識所有狼衛……”他躺在地上,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就算陳陣起疑也無所謂,最多盯著他看,只要他不主動露陷就行了。
但下一秒,他的咖啡就被一隻冰冷、堅硬的手握住,“狼衛”心中一驚,不知哪裡出了差錯,不及睜眼,雙手就已經揮了出去。
要掐住他脖子,陳陣就必須蹲下來或是彎下腰,無論是哪種情況,匕首都能劃傷陳陣,匕刃上的毒可以在數秒內毒死一個成年人。
然後他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齊腕而斷,左手也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劇痛鑽心,慘叫卻被掐在嗓子眼,根本無法叫出來。
“狼衛”睜開眼睛,見陳陣確實是蹲著的,左手掐著他的喉嚨,右手拄著斷刀,他是自己揮手打在刀刃上,自己把手砍下來的,當了一回“壯士”,左手手掌也打進了刀刃裡,砍斷了一半,陳陣似乎也對這個情況感到意外,眼睛都比平時睜得大了點。
他站起來,順便把這個假狼衛也提了起來,問道:“你們組的人在哪?”
纏在手臂上的繃帶垂下來一截,最前端還殘留著一些先前沾到的血跡。
假狼衛疼得全身顫抖,幾乎昏迷,斷腕處鮮血激射,隨著身體的顫抖,澆得到處都是。
就在這時,前方牆壁上的幾根蠟燭燭火搖動,使得人影亂舞,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防風罩的作用只是讓蠟燭不容易被風吹熄而已,有風從孔洞穿過時,燭火還是會有所變化的,能讓小範圍內燭火搖動,而不是走廊裡的都出現變化,只可能是附近的某扇門被猛的拉開了,可能是風,也可能是氣壓的變化,無論如何,陳陣都不可能無視這個情況。
幾秒過後,一個人突然從一間病房裡斜著躍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連弩,對準了陳陣所在的方向,右手食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
他的動作十分流暢,手很穩,而且滯空能力很強,但是飛到一半,手指剛扣下扳機,喉嚨裡就發出了“嗬”的一聲怪響,被那個偽裝成狼衛的同伴撞得往後飛出去,飛得更遠,落地後又往後滑出去一大截,嘴裡吐出的鮮血拉出來一條長長的紅線。
二人相撞的聲音很響,因為同時有太多根骨頭撞斷,就像是放鞭炮似的,足以吵醒很多人,但並沒有更多的人從病房裡衝出來,響聲過後,這個區域又恢復了寧靜。
陳陣站在原地等了一會,走到那人躍出來的房間門口,這是間空病房,裡面一個人也沒有,貴賓區的病人較少,很多房間都是空的,不會有太多人出入。
“啊!那是……”那名女護士聽到聲響,急忙過來察看情況,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體,又嚇了一跳。
陳陣又微微皺眉,胸中那股沒來由的燥意又出現了,而這一次他終於找到了原因燥意來自女護士身上的香水味,並不濃郁,是很好聞的清香,若有若無。
“回去躲好。”他冷冷的對她說道。
女護士愣了一下,轉身向護士站跑去。
陳陣甩了甩頭,想把那股燥意甩出去,他也成功了,可就在這時,護士站那邊響起了一聲悶哼,是突然被人捂住嘴時喉嚨裡發出的那種聲音。
正愁找不到來殺他的人,陳陣聽到聲響後,舉步朝著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