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但是不算安靜,有打鬥聲從北門處傳來,狼堡裡也有人在大聲分配著命令,略顯嘈雜,這對行動是有利的,那些聲音能夠掩蓋他行動的聲音,至少安全一些。
那棵樹肯定有人守著,很可能和他僅有一牆之隔,翻過去被抓住事小,暴露了他們的行動計劃事大,不能輕舉妄動。
必須等待有人把裡面守著的人引開,然後他再行動。
等了沒法多久,牆裡還沒法有太大的動靜出現,巷口倒是有人出現了,一個看起來有些斯文的年輕人轉進巷子,看到張昭,微微一愣,隨後就向張昭點了點頭,走進巷子裡。
張昭不認識這個年輕人,所以有些緊張,對方可能是狼衛的人,可能是路人,也可能是自己人。
不過仔細想想,前兩種可能性都比較小,狼衛的人不可能見到他在這裡還晃晃悠悠走過來,肯定會第一時間衝過來問他在這裡做什麼,或是直接叫人來,先把他抓住再說;路人也是一樣,梁城裡裡外外都起了亂子,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在逛大街、鑽小巷?是自己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是等著狼堡裡面起亂子,然後趁亂翻牆進去毀樹的,可這沒辦法確定,安排計劃的人沒有給他口令,只是大概描繪了一下將要發生的事,以及他的任務。
沒有辯論敵友的方法,意味著這是一次單獨行動,別的人、別的事都不用管,只要在正確的時間做正確的事就好。
張昭沒有和年輕人溝通的打算,裝作是被嚇壞了,躲在這裡不敢出去人,這樣的人總是神經兮兮、慌里慌張的,他表現出了慌張的樣子,在年輕人走近後,從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拿在手裡,壓低聲音說道:“幹什麼?別過來,離我遠點。”
年輕人看了一眼他手裡那把小得可憐的水果刀,不屑的笑了笑,又轉頭看了看巷子兩邊的口,說道:“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沒必要演戲了,等著行動就行,就算你真是躲在這裡不敢出去的人,他們也會直接把你抓起來的,演得再像也沒有。”
他那有些傲慢的語氣讓張昭很不舒服,心想年輕人就是浮躁,目光短淺、沉不住氣,這演戲又不是為了矇混過關,而是為了被抓住之後做打算,演了這一出,萬一真被抓了,也能有個解釋、多個藉口,只要抵死不認,堅持說自己只是被嚇到,想著狼堡最安全,但又不讓外人進去,所以跑來旁邊避難的,反正他們相互間不認識,不用擔心有人出賣他。
火大歸火大,張昭仍不動聲色,他是沉得住氣的人,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裝作聽不懂年輕人在說什麼的樣子,看年輕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始終保持著距離,手裡仍拿著那把可笑的水果刀。
年輕人也不介意,雙手揣在褲兜裡,靠在牆上輕輕哼著流行的歌曲,似乎飄零劇院最新劇目的主題曲,在劇裡經常會有人唱。
等了沒多久,又有人出現在另一邊的巷口,是一男一女,看著像夫婦,張昭第一時間就留意到了,二人走到巷口時還是很正常的樣子,看到巷子裡有人,立即裝出了匆忙的樣子,快步走到裡面來,那個男的還停下來,躲在牆角,伸頭看了一眼巷子外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們。
“別過來,你們幹什麼的?”張昭又抬起了他的水果刀,對向那對夫婦,心裡卻在發笑,二人倒是演了,就是演得太差勁,他一眼就看出了破綻。
“你幹什麼?把刀子放下。”那個男的快步跑過,將女的護在身後,瞪眼看著張昭。
演得太假,張昭暗中嘆了口氣,這男的語氣、神態都不錯,可為了避免被裡面的人聽見,還刻意把聲音壓低了,小聲小氣的說這種話,太違和。
“這裡安全。”他繼續扮演自己設定好的角色,只是把刀放下來了。
那個年輕人又冷笑了一聲。
之後就沒人再來了,巷子裡的四個人都沒有說話,耐心、安靜的等待著,又等了十分鐘左右,近處忽然有了打鬥聲。
人蟲出現了,體型較小的人蟲,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來到了附近,狼堡裡的人果然出去迎戰了,人蟲越來越多,明顯是來攻擊狼堡的,這是城市防衛的核心機構,如果能攻破,把裡面的人殺了,對戰鬥人員的調配會很不利。
人蟲目標明確,越打越近,像是打算直接闖進狼堡裡,它們衝進大門,來到了院子裡,和那些從狼堡裡出來計程車兵打在一起。
張昭的心咚咚直跳,動手的時機是由他自己來決定的,在最好的時機進去,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他覺得等人蟲打到附近,守著變異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