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絕對沒問題。”女孩捲起話筒線,向馬尾辮點了點頭。馬尾辮關掉攝像機,開始收拾東西。
袁方立刻反應過來,接受採訪的人肯定是負責石像失蹤案的沈劍警官了!看到女孩的採訪已經結束,他搶上前去,對警官說道:“請問,您就是沈劍警官嗎?”
沈劍打量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小子,稍有些驚訝,沒有言聲。
“我是《謎境》雜誌的記者。”袁方自我介紹道,“我們雜誌正在做一篇石像失蹤案的報道,聽說您負責此案,所以我很想採訪您。”
“很抱歉,我現在必須要回局裡。”沈劍一口回絕了袁方。
“您不是正在接受採訪嗎?”
“可現在結束了。”潘翼從沙發裡站起身來,擋在袁方和沈劍之間。
“就一分鐘,行嗎?”袁方有點急了。
“等案子有了進展,我們會統一通知媒體的。”沈劍拋下一句話,和潘翼起身甩開袁方,向女記者和馬尾辮揮揮手,出了房門。
女記者把話筒和幾盤磁帶扔在茶几上,幫著馬尾辮收拾燈具和雜亂的電線。袁方坐到了剛才年輕警官坐過的沙發上,低頭看茶几上的話筒,上面套著“新聞內幕”字樣的欄目標誌。那不是北京電視臺的一個挺有名的新聞欄目嘛。他想。
“你也是來採訪的?”漂亮的女記者一邊在磁帶盒上做標記,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袁方。
袁方點頭,回問:“你們是北京臺的?”
“對呀。”女孩從包裡翻出一隻小巧的名片夾,取出名片遞給袁方:“來,交換一下名片。”
袁方和女記者互換了名片。從那張名片上得知,女記者叫田薇。
“你們和警察混得挺熟的?”袁方問。
“沒什麼熟不熟的,我原來一直跑法制口,和他們接觸得多一些。”女孩低頭看袁方名片,“呦,你是《謎境》的啊!那歷史和考古可是你們的強項了!我這還是頭一次做這方面的節目,好多東西都聽不大懂。”
已經收拾完東西的馬尾辮蹭到了門口,點上支香菸,吐了一個大大的菸圈。
“警方的進展怎樣?”袁方問田薇。
“正式採訪時,沈警官倒是沒說什麼,不過他私下跟我說,案子辦得不大順。”
“還沒找到嫌犯嗎?”
“不全是。嫌疑犯好像已經確定了,就是藍奇教授的學生,叫時飛。”
“這也是沈警官私下說的嗎?”
“他不會說這個。其實說不說無所謂,這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很多人都這麼看。”
“你是說博物館的人都這麼看?”
“不光是博物館的,報道這個案子的記者們也全都這麼說。聽說時飛把藍奇教授和兩個警官都麻醉了,然後劫持了石像和藍教授。要知道,這種訊息就是警方不透露,這種訊息也會像長了腿一樣傳開的。”她忽然詫異地問袁方:“怎麼,你不知道麼?”
袁方尷尬一笑。“這個工作我剛接手,瞭解的不多。”
田薇大概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忙補上一句,“不過,我說的那些也都是謠傳,沒什麼根據,你可別寫出來啊。”
袁方一笑。
田薇彎腰把話筒裝進盒子,抬頭望著袁方說:“其實你只要和鮑館長聊一聊,很多事會更清楚些。他人不錯,很健談。昨天我們剛剛採訪過他。”
“好的。”袁方說,“那你們今天是來採訪誰的?”
“今天來補拍畫面,主要是再補拍一下兩隻石像和其他一些博物館的空鏡頭。沒想到剛好碰上沈警官,也是個意外收穫吧。”田薇抬眼瞅著袁方,嘴角一挑,微笑道,“說不定你在採訪中也會有意外收穫呢。”
“你是袁記者麼?”一個穿深色套裝神情憔悴的女子開啟了裡間房門,探出半個身子向袁方說道,“鮑館長請你進來。”
要不是因為有公務在身,沈劍其實很想在京城博物館好好轉上一轉。作為一名專門負責藝術品犯罪案件的警官,他對這樣的場所總是格外偏愛,從來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次欣賞古物和藝術品的機會。觀賞的時刻不但會令他心情愉悅,還總能給他帶來一些特別的東西,有時候大腦會靈光乍現,對破案的靈感就在一瞬間產生。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雜家,一個警員中很少見到的異類,頭腦中既隨時隨地琢磨著那些醜陋的、奸狡的罪行,同時又念念不忘令人陶醉的歷史和藝術。在賞玩一幅繪畫或是一件雕塑的時候,他先是體驗到一種神秘莫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