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真不該露面的。”飛虎仍沒聽出話中的含義。
“我在幫你追回金子。”
“什麼?你說這些瘋話有何用意?”飛虎總算聽出有什麼不對了。
“我大張旗鼓露面,九州冥魔肯定會前來調查根底,你我就可以聯手對付他了。我盜他的名,你奪回你的利,皆大歡喜。”
“咦!你……”飛虎大感驚訝。
九州冥魔抬手,撕掉粘在唇上的八字鬍,再拔掉粗眉,露出劍眉與一字短鬚。
“看看我是誰?”九州冥魔笑問。
“你……你是……是……”飛虎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長上,他是武林三秀士之一,神蕭秀士東門秀成。他衣內一定藏有致命的尺八長,外貌像斑竹,其實是銅鑄的神簫。是這十年來的訛詐專家,一度曾經是高郵揚州幫私鹽販子的護法。”
二太歲追魂一鑽沈忠在旁大聲說:“他的神簫不但可以馭音殺人於五丈內,簫內的神針也可殺人於五丈左右,比我的奪魂鑽威力更遠些。”
“你……你冒充九州冥魔?”飛虎大為吃驚。
“不冒充他,能將他引出來嗎?”神蕭秀士從衣下取出簫囊,改懸在腰帶上:“我冒充他,必須擔負他的恩怨是非。一旦我能度過前期的風險,聲勢便可如旭日東昇。江湖上有幾個綽號的人並不少,我多一個綽號,並不損及我的名頭威望,而且聲威倍增。”
“老天爺!你這種想法做法太危險。”飛虎頹然坐下,怒火熄了:“那惡魔神出鬼沒,我有基有業,不能永遠晝夜提防,所以我認了。他一旦露面,我就不怕他啦!你冒充他站在明處,就不怕他找你?”
“我就是要他來找我,我一定可以悄悄埋葬他,奪取他的綽號據為己有。找相信他已經得到九州會開山門的訊息,而且正向這裡趕。不管他是否趕來,我正設法擴大活動聲勢促使他來。公孫老大,你願意聯手參與,將他誘出來擺佈他嗎?”
“這……”
“兩幹兩金子,可以買兩千畝地。公孫老大,淮河整條河水一年的傷天害理買賣,除掉開銷,淨值決不可能有一千兩金了。”
“這……這有點像在玩火。”
“值得的,閣下。”
“我得三思……”飛虎意動。
“不要三思五思而後行,而是要立即去做。公孫老大,咱們是並肩站在同一邊的夥伴。就算九州會成立開山門,也不影響閣下的淮河霸權,道不同利益沒有衝突,甚至雙方可以攜手共存共榮,對不對?”
“你的話不無道理……”
“請相信在下的誠意。”神簫秀士鼓如簧之舌,誠懇地進行說服:“真的九州冥魔不死,將是閣下的心腹之患,誰敢保證他不會再向你進行勒索?合你我雙方之力,佈下天羅地網等他。定可除掉他永絕後患。我在明,你在暗,必可成功,不必遲疑,老兄。”
“明天正午之前,會給你迴音。”飛虎鄭重地說:“我得和弟兄們商議,不能貿然給你敷衍性的答覆。”
“應該。”神簫秀土說:“畢竟茲事體大,你必須徵詢弟兄們的意見。明日午前,恭候老兄的迴音。”
“好的,告辭。”飛虎打出手式離座。
一場可能空前慘烈的搏殺,草草收場風止雨息。
楊明終於神智一清,痛楚的感覺他可以忍受了。
他看到陽光,嗅到草木的清香。眼皮的腫脹已消減了十之六七,已可睜開雙目了。
他所看到的是,處身在四面透風的草棚,躺在麥秸堆上,一捆麥秸作枕,蓋了一條薄裝。
他想強忍痛楚掙扎坐起,一隻纖手已壓住了他。
“你還不能多作活動,雖然身軀的傷勢已經受到控制。”是一位明眸皓齒的小村姑,芳齡可能在二八上下,樸實的青布衣褲,流了三丫髻,笑容溫馨可愛:“能記得你所遭遇的變故嗎?”
“還記得,而且清晰。小姑娘,你是救我的兩位蒙面人之一。你爺爺呢?”
“不久後就會回來,他在打聽訊息。我們有最好的內外兩用的金創藥,但份量不足,爺爺得順便購藥。”
“謝謝你們的雲天高誼。這裡是……”
“這裡是西鄉的一處看守人棚屋,往東三四里,便是西門外的白龍橋。你昏迷了三天,天老爺保佑你度過了難關,我好高興。”
“昏迷了三天?”他苦笑,還不曾完全消腫的笑容難看極了:“我不信天,是你們把我從陰間拉回陽世的,我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