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靜不小,我也不敢去深入想那是什麼。
躲過一擊之後,我趁著這個間隙滾動到牆根的地方,隨後找到牆角,緊緊貼著立穩,瞬時擰開醋瓶的蓋子。
喘息中,我感受著身後結實的牆壁,心裡一下覺得有了些勝算。
但凡在打架中被一挑多,且深陷絕境的人都明白,在室內如果想堅持的時間長,那就必須的靠著牆角,不能倒下。
因為牆可以有效護住人的後方“扇形盲區”,讓你一心一意被打或者打人的同時,不用擔心受燜棍的危險。
當然,油狼兒不是“小混混”,我這麼做有多少效果不敢保證,不過好在於我突然想起,自己除了背靠牆角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東西可以用。
我的手機!
在竹詩略微稀疏的報警聲間隙,我在後方安全的前提下,伸手,拿出手機,開啟了手電模式。
手機攝像頭下,發光二極體強烈的光照,射了出來,整個廁所頓時亮了不少。
光源所到,除了趟在地上不停顫抖的趙海鵬和死魚般的蔡秋葵之外,我還看見了一條長長的,掉在半空中的尾巴……
“尾巴!”我愕然,同時抬頭,把那手機的光源往我頭頂照射而去。
在那裡,是發狂的王銳鋒!他雙手抓燈口,吊在房頂。
雖然心理有點準備,但他的“樣子”,還是嚇了我一個哆嗦。
不知道是因為他接觸到了血腥的原因,還是他頭頂的黑線已經貫穿了他的天靈,總之那孩子渾身散發不可理解的黑氣,光影變換間,彷彿身體……覆蓋了一層老鼠毛。
而最讓我不可理解或者不願理解的是,那王銳鋒身上的確有一條“老鼠尾巴”延伸出來。
不過,那延伸的部分卻不是他的股溝……
那“尾巴”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像老鼠尾巴的舌頭,或者舌頭一般的老鼠尾巴,簡直沒法看。
對視一眼之後,我實在受不了這份厭惡,因此不由自主的,做了一個非常挑釁的動作。
我……衝對方吐了一口塗抹。
吐塗抹的舉動絕對不禮貌,而且挑釁,因此我很成功的讓那個眼睛充血的傢伙火冒三丈,攻擊!
當我的體液濺射在這貨臉上的時候,被油狼兒上身的王銳鋒大吼一聲,帶著憤怒,不顧一切衝我而來。
他如鞭的舌頭捲曲向我,本能的我伸手去擋,卻被他的長舌頭絞住了手,沒命往他的方向拽去,往他的嘴裡拽去。
油狼兒的力量我比不了,速度我比不了,因此我理論上打不過他。
不過……人是會拼命的!而拼命的人,可要比鬼可怕的多!
既然他用如鞭的舌頭纏繞住了我,那我也便懶得繼續掙脫了。
順勢,我非但不跑,反而還極速往他那邊衝著,撞著,孤注著!
我要靠近他,以繼續我接下來的動作。
油狼兒不理解我的動作,因此他依舊張大了嘴,漏出變異的尖銳門牙,想像嚼碎那護士的指頭一般,嚼碎我的手,我的身體,我的血肉。
而這……正是我想要的。
因為我的手裡一直握著一樣東西,一直握著,那趙海鵬的醋瓶子。
……那麼多年的打架生涯下來,我很早就明白,既然打不過,索性便不打,既然殺不了,那索性就不殺,既然他想吃,那我何不順勢而為……讓他吃個夠呢?
抱著這樣的孤注,我的手極速到了他的嘴邊,不顧一切,將手裡的瓶子,狠命塞進他的嘴裡。
拽住我手的油狼兒舌頭還在外邊,根本閉不住嘴,因此我插進去的醋瓶子,他自然也沒法拒絕。
那一小瓶子醋,就這樣徹底的進了怪物的嘴裡。
在之後,我只能祈求。
被醋罐進喉嚨裡的油狼兒彷彿吃了顆炸彈一般,極速的咳喘,嘔吐著,到最後整個身體都萎縮了一圈,力量也減輕了不少。
在痛苦的持續嘔吐了一會兒後,那畜生似乎力量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最終,他不得不放開了我的手臂,左右搖擺著撞開廁所的玻璃窗,跳出了住院大樓。
窗戶外月夜的影子中,我興奮卻不敢遲疑,急忙跑到趙海鵬處拿起槍,回到窗前,衝窗戶下那個漸行漸遠的黑影連續射擊了兩槍。
兩聲槍響後,不管我是否擊中,那油狼兒都怪叫了兩聲,隨後消失在了醫院樓下的一片花壇灌木間。(未完待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