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只是夢。
噩夢散去後,我從地板上爬起身體,衝趙海鵬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趙海鵬見我沒事,詢問了夢裡的情況,也沒多說話,就帶著那鍋灶,去地下室,安置“灶王爺”了。
我跟著趙海鵬,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起去了地下室“置灶神”,到了橡木門口,我自然沒看見銀勺子,更沒看見橡木門上的洞。
真的只是一個夢?!
這個結論,多少讓我心情平靜了一些,之後我跟著趙海鵬有樣學樣,也拿起三柱香,像煞有介事的拜拜,他則在安完灶臺後,貼了一張灶王像,用熟豬油擦了一遍鍋,把幾樣點心八件放進鍋裡,算是開灶移家的“孝敬”。
敬事完畢,我看著西洋酒窖改裝的中式廚房,不倫不類,莫名有點喜感,於是在安靜的地下廚房中和趙海鵬兩相對坐,問了一句道:“這灶爺能保佑咱們平安麼?”
趙海鵬淡然一笑,搖頭道:“我雖是個五臟廟的廚子,可當過兵,其實從本質上不信這些。我這麼做,只是按照‘廟’裡的老規矩辦事,圖個吉利,僅此而已。”
聽了趙的話,我心中又一次升起了對這個人的好奇。
趙海鵬蹭不止一次對我們說過,他這個人當過兵,受過再教育,所以從本質上講就不信神鬼,是無產階級戰士,他堅信自己現在和過去所遇見的一切古怪離奇,僅僅是某種我們現代科學還不可解釋的自然現象而已,對於貓妖吳妖老所說的宿命論,更是不屑一顧。
這是一個很神秘,很令人詫異的人,一方面他經歷,處置見過許多“神餐鬼飲”的事件,另一方面,他又從根子上不相信這些事是“鬼,神”等超自然力量乾的,堪稱業界奇葩。
當然,這本身並不矛盾,因為趙海鵬還曾經說過,“迷信和科學的區別就如邪教和魔術師的區別一樣,同樣一個戲法,前者用來斂財,後者用於娛樂,僅此而已。”
對趙海鵬來說,五臟廟裡那些千奇百怪的“食咒”,僅僅是他報恩嘗怨,賴以生存的工具,所以他沒有把那些東西批上神秘的色彩,反而竭盡所能去給我們解釋,答疑。
他心正,所以就能做到行正,即使那些魑魅魍魎在是猖狂,也不能改變這個人的分毫初衷。
用他的話說,就是“正己,則無怨”!
夢是恐怖的,今天的事情也不怎麼順利,但不管怎麼說,置完“灶神”,我們這飯店就具備了一切開張的條件,從明天起,就是嶄新的一頁了。
一想到這些,我的心情,好了那麼一點兒。
……第四天大早,開業大吉。
換了地方,有了新店,我自然心情大好,所以早早的就和阿四,趙水荷,雞爺站在一起,看著人來過往的市民遊客,等待著生意上門了。
不過……那一整天的經營,都令我失望至極。
不管趙水荷多漂亮,不管阿四笑的多燦爛,也不管雞爺多能撓門,我們這家飯店沒能坐成任何一比生意,沒有一個食客。
整整一天,連一個上門的顧客都沒有,是真正意義上的沒有,甚至除了中午過來,給我們道喜的隔壁古董鋪老闆之外,都沒有一個外人來過。
而且最令我光火的是,那位老闆進來之後,也只是送了我一個花籃,說了兩句“恭喜”,連第三句話都沒有,便如詐屍般,跳著跑出了****店。
似乎……他連我這裡的地板都不想多踩一下。
這都什麼人呢!
沒人來,我自然又氣又惱,最後新店開張的那股子熱乎氣,終於在下午飯點時,被徹底磨蹭沒了。
下午六點到八點,正是別家飯店,賓朋客滿的時候,我眼看著街對面的餐廳人員爆滿,自己這裡卻連個尋價的都沒有,心裡根本就沒法平衡。
最後,哥不淡定了,我先叫趙海鵬從後廚出來歇會,大家開個會,又關了通風的電風扇,好省倆電錢。
大家坐好之後,我愁眉苦臉的,看著街上攢動的人頭,實在沒轍,就建議一起集思廣益下。
我告訴大家,到底我們的門店出了什麼問題,為啥整天沒人一個來,有建樹經管提,但凡能改善經營狀況的,我加獎金。
說這話的時候,我其實也挺無奈的,因為大家都知道,我走到這個地步,根本拿不出獎金來犒勞誰,說給獎金,純粹是句口號。
可能也因此,原本挺能說的趙水荷和阿四都不怎麼積極,水荷在嗑瓜子,阿四這個混蛋在鬥雞爺,就連趙海鵬,也只是坐在靠窗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