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道:“趙哥,別叫我老闆了,我比你小,你叫我老三子把,我聽著高興一點兒。”
我叫霍三思,“老三子”是家裡最親近人對我的稱呼,趙海鵬數次救過我的命,我自然不會把他當外人看。
鵬聽完我的話後,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改口道:“老三,現在這個情況,你的拿個主意。你是老闆,是主心骨,你要是消沉了,飯店就真的完了。”
趙的話在理,但此時我心如亂麻,也實在想不出什麼來。
也因此,我有些絕望的對趙海鵬說道:“趙哥,你們五臟廟不是會‘食咒’麼?能不能想一個讓飯店經營轉好的咒來,讓大家緩解一下。”
趙看著我的臉色,搖頭道:“老三,你不能總靠我,你是老闆,你要負責……”
聽著趙海鵬的話,我心中反而感覺無比憋屈。
因為我是老闆,貓妖索陰五甲命的時候還要捎帶上我!因為我是老闆,趙水荷和趙海鵬鬥氣,也要捎帶上我。也因為我是老闆,公檢法罰款的時候還要捎帶上我。
可,我什麼也沒幹呀!我僅僅是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工作生活……我沒得罪任何人,卻被那些陰邪和精怪玩的幾乎喪命。
我冤不冤嘛!
因為突然感覺自己像竇娥,所以我的臉色刷的一下塌了下去,難堪至極。
看我不說話,趙海鵬也不催促我什麼,他反而坐在我身邊,和我嘮起了家常。
趙首先開口,問我道:“老三,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你擋煞麼?”
我想都沒想,頃刻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欠陰五甲大人情,根據五臟廟‘三律三嚴四不準’的第一條,你得有恩必報,所以接到陰五甲給你的火工語書信,你才來幫我。”
“沒錯,可你知道我欠陰五甲什麼人情麼?”趙海鵬嚴肅的說。
我搖頭,自然是不知道的。
趙海鵬告訴我道:“陰五甲這個人以前五毒俱全,吃喝嫖賭,年輕的時候還抽大煙……”
說著話,趙海鵬陷入了回憶。
原來,這魯南趙家以前是廚師世家,挺有錢,但是在幾十年前遭了“人”災,趙海鵬的親爹“趙德廣”被自己兄弟欺騙,誤犯了走私大罪,判刑入監獄,最後居然死在了裡邊。
經過那次災禍之後,趙家從此一蹶不振,經濟情況雪上加霜。
那個時候的趙家困難到什麼地步呢?具趙海鵬說,他哥哥當初為了生計,揣著三個燒餅,揹著十歲的趙海鵬在魯南的山區裡一走十個鐘頭,跑到縣城打工,腳都發紫起黑泡了,只為了省一塊五的汽車票錢。
在後來,趙家兄弟於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陰五甲於濟南經營的飯店,開始給他當學徒工。
那個時候的陰五甲,已經因為好賭成性,混的很慘了,黑漆漆的小店只賣幾樣普通的川菜,對趙海鵬的態度也極其惡略,不是打,就是罵。
艱苦環境下,趙海鵬自然對這個飯店老闆沒有好印象,私下裡用火工語罵他“猴子老太太”。
先前說過,“老太太”是火工語中對老闆的稱呼,猴子則是形容一個人無賴,如猴子般頑劣,同時猴子又叫猢猻,在五臟廟中,還有些“孫子”的貶義。
這一句看似不經意的稱呼,其實浸透著趙海鵬對陰五甲深深的鄙視和厭惡。
就這樣,在趙海鵬的極端厭惡中,趙家兄弟在陰五甲那裡半師半工,幹了很長時間的打荷和水臺廚子,期間趙海鵬對陰五甲的討厭與日俱增。
那些年月,趙海鵬的哥哥每天忙於生計,在陰五甲的壓榨下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弟弟,也因此,年輕氣盛的趙海鵬漸漸走上了歪路。
後來,趙和濟南城裡的小太保混在了一起,整天喊打喊殺,拜大哥,搶地盤。
這樣的年輕人,正值青春叛逆期,因此很容易被那些老混子利用,進而走向一去不回頭的黑路。
而趙海鵬,就險些落入那樣的深淵。
有一次火拼,趙的大哥一敗塗地,大哥不服氣,就鼓動趙海鵬去對方大哥家砍了他家的兒子,結果趙下手太狠,搞得那小子重度傷殘不說,還切下了人家的“小弟弟”,讓這位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太子,一下變成了太監。
有這一刀,對方大哥自然不幹,那大哥帶著一百多號弟兄,氣勢洶洶的殺奔趙家的住處,趙海鵬被人家追了三條街,最後躲在陰五甲的飯店裡不敢出來。
這件事,和陰五甲沒有一毛錢關係,他完全可以把趙海鵬交出來了事,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