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道:“申大方丈,恕我直言,您不會不知道這展交賽是胡老二開的吧?不怕他使絆子麼?”
先前因為我的恭維和宣傳,申沉似乎對我印象不錯,而且他這個人也很坦然,遠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種難處的主子。
見我直問,他申沉也就直接回答我道:“哎!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但咱想‘拉翅膀,結白果’,不能總窩著吧!”
“哦!”我點頭明白了申沉的意思。
拉翅膀,是飛的意思,因為鳥飛起來翅膀要撲騰很多下,所以引申出來就是“重振”。“白果”是銀杏的代稱,而銀杏,則是老字號的代稱。
這幾句,合起來的意思是告訴我,他知道這次賽事是胡老二主辦的,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而要想重振先祖留下來的產業,他不能放棄這樣的機會。
一句話,人在屋簷下,誰能不低頭呢?
聽了申沉的話,我內心的無奈與他共鳴著,同時我也感覺到了一種迫切的責任。
五臟廟苦胡老二久以,這種人渣,不拿掉便天下不寧!
一聲感嘆,我輕輕握住申沉那滿是傷痕的手道:“信併肩子一句,明月照古人,筷子夾蝦爬!眾人拾柴,釜底抽薪!”
聽了我的話,申沉先是一愣,隨後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聽懂我的話,但懷疑我的能力。
明月照古人,這是個字謎,意思是胡字,我代指的自然是胡老二,筷子在火工語裡叫“食通天”,蝦爬則是爬不起來的“爛人”之說。這一句話,聯絡起來便是告訴申沉,胡老二現在猖狂,但就是個爛人,咱們只要齊心,那必定能收拾掉他。
在之後,我什麼也沒有多說,拍了拍申沉的肩膀,互相換了一張名片後,我便跟著蔡記者離開了他的展位。
不過這申家父子的那份韌勁,我卻在心裡記的牢牢的。
結束錄製,我們剛從申沉的店面裡出來,蔡記者便眨巴著大眼睛問我道:“老霍,你剛才和申沉說的什麼字謎呀?聽不懂哦,透漏透漏。”
“這個……”我心裡嘀咕了一下,隨後搪塞道:“就是誇讚他手藝好,從監獄裡出來之後,勤學苦練,痛改前非之類。”
我的話就是一句搪塞,但停在記者耳朵裡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咱這位很會順藤摸瓜的記者朋友聽完,立刻又問我道:“原來申沉進過監獄?你又怎麼知道他的手藝是出監獄之後練習的?”
“這還不簡單?”我回想著申沉的樣子,很自然道:“他的那雙手,說明著一切!因為那雙手,我知道他功夫很好,也因為那雙手,我知道他是從監獄出來之後才練習的小吃手藝,並由衷的希望能重振家風。”
“只……憑藉一雙手?能看出這麼多?”蔡記者愕然。
我點頭,又強調道:“五臟廟有云,叫‘廚子看手,樹看輪’,而申沉那雙疤手,真就和樹的年輪一樣,是一個人一生經的象徵。
我特別告訴蔡記者,行里人都知道,油旋這個東西,好學難精,學會容易,但真要做的好,沒個三五年功夫不成。
一般人學打旋子,最佳的黃金年齡是十五六歲,因為這個時候的人骨頭軟,反應快,身體也基本長成了,不會因為個子太低,而在打油旋時燒到面部等要害部位。
而申沉,因為是出獄之後才練習的油旋手藝,所以早過了黃金歲數,自然吃了很多額外的苦……(未完待續。。)
第二十四章:虎皮疤
有關於申沉在出獄之後受的苦,我肯定沒見到,但是我可以猜,透過他的手猜。
申沉有大師承,或許在火工的掌握上很獨到,可油旋這種小吃他一開始絕對來不了,因為用火的手法和拿面的手法都太特殊,而且只能自己一個人完成,不可能向普通紅案那樣分工搭手。
因此,他做小吃,真就得像孩子一樣從頭學起。
而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申沉手臂上的“虎皮疤”比一般油旋師傅多一倍的原因。
“至於麼?”蔡秋葵不解道:“他一個大師傅,按說做菜手藝應該也很好呀?為啥非要擠破頭學做小吃呢?多掉價啊?”
對此,我無奈回答蔡記者道:“這個很簡單……因為仙湯樓已經敗了,中間又有幾年的空擋,他申沉復出,再做高階的東西,本錢太大,銷路再不好。因為……受眾變了,他只能從低端開始,一步步重新往上爬。”
而一個火工大師傅要想從低端餐飲行當轉變,那麼我們市區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