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小調,只有你駐足聽曲的時間最長。”
隨著女人的話,我將頭扭了過去,而後愕然看見,這說話的人不是別個,正是笑漁舸上的二當家,陳八妙本人。
此時的陳八妙,穿著一陣白色的廚師服,一雙白藕般的粉臂露在外邊,又束著腰,看著幹練而健美。
今日這地方是笑漁舸的主場,作為二當家的陳八妙穿成這個樣子也無可厚非。
而且看見她之後我還挺驚異的,畢竟在這麼忙的日子中,她陳八妙不去賠著那些達官顯貴,而自己跑到這迎賓的地方來幹什麼呢?
帶著非常的不解,我問陳八妙道:“八妙,你來這兒幹什麼呢?這裡應該是迎賓招待的崗位吧?”
聽了我的問話,陳八妙有些不很高興了,她寧著眉頭,衝我說道:“能幹嘛呢?我在等你唄!”
說話間,陳八妙又帶著怨氣說她剛才看見了我們飯店的張海鵬和佟掌櫃,知道我去存車了,會晚一點兒過來,因此在忙完手頭的應酬之後,便主動到門口來迎接我,可沒曾想我實在不解風情,上來便問這麼冷冰冰的問題,所以……她很不高興。
聽著陳八妙如此直接的表示,我無奈中慚愧的要死,只又說了許多的好話,才又一次取得了陳八妙的原諒。
雖然說陳八妙在口頭上原諒了我不過先前她迎接我的興奮氣息卻也消失全無了。
略微說過幾句客氣話後,陳八妙轉身欲走,臨走前,他指著我手中的邀請函道:“趙海鵬他們我見過了,正在這裡四處遊玩呢,今天晚上十點,我在笑漁舸正舟裡請你和你的夥計,到時候你們可不要遲到!”
聽著陳八妙的吩咐,我十二個點頭的保證道:“絕不敢,要是在晚到,我給你做牛做馬!”
聽著我的話,陳八妙微微一笑,扭身走人,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入門亭臺上的彈唱女人也曲終人去,緊跟著有限的幾位看客也還是發出了雷鳴一般的鼓掌。
在這陣鼓掌中,我抬頭看著亭臺上色藝雙絕的女人緩步下去,而後饒有興致的問陳八妙道:“你們請的這位藝人是誰呀!能把南腔唱的如此圓潤天成的藝人可不多見了。”
聽著我的問話,陳八妙住步回身,帶著神秘的微笑道:“她是你見過的,你沒認出來麼?”
“見過?”我回頭往亭子上看了一眼,而後無奈搖頭。
噘嘴一聲嗔怪後,陳八妙道:“真笨!她就是在運河邊望月亭賣鍋蓋面的吳阿姨呀!你還在人家那裡吃過麵的!”
“吳……阿姨?!”我愕然。
其實,在想起這位阿姨時,我差點兒脫口而出的話,是吳人妖。
第五十二章:又見人妖
我們市區的運河東路,我是去過的,記得還是在展交賽上,鎮江齋的錢伯失蹤的時候,我幫助他們找過人,也在鎮江齋旁邊的望月亭中吃過吳阿姨的鍋蓋面。
但問題是……我記著吳姨好像是個人妖吧?當初的她因為內分泌失調,說話半陰不陽,半男不女,而且還留著鬍子,分外給我一種彆扭的感受。
但如今在臺上的這位美女呢?她雍容典雅,嗓音悽美,除了讓我感受到一種獨特的江南韻味,水鄉柔情之外,我絲毫感覺不出她和那位內分泌失調的悲慘婦人有一毛錢的交集。
而面對著我一臉的疑惑,陳八妙笑了。
而後,她主動開口,對我釋疑道:“吳阿姨聽說我們急需找一個會唱南調的人撐場面,便主動請纓過來的,她年輕時的唱功便冠絕江浙的三江六堰,據說不亞於民國名妓‘半捧玉’,這些船拉里人的調調,對她老人家來說輕車熟路。”
“可是……”我看著那臺上扭捏的貴婦人,依舊不太相通道:“可是……今非昔比呀?!那內分泌失調的毛病,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痊癒了?”
聽著我的不解,陳八妙臉上劃過一絲惆悵。
而後她告訴我道:“吳阿姨為了支援我們,連續吃了一個多月的大計量雌性激素,這才恢復了幾分昔日的容貌與嗓音。”
“哦!”聽完之後,我突然對吳阿姨,更加的肅然起敬了。
我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是我心中也知道,吃大量的激素,說起來能夠讓聲音容貌快速恢復,可實際上對內臟的毒副作用非常之大,用老輩子人的話講,是會折壽的。
以自己的壽命來為瑞木鈞家撐場子,也足見吳家與陳家的交情之深,之好。
帶著感嘆和一絲好奇,我又問駐足的陳八妙道:“這吳阿姨用生命為你們笑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