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在那地方,根本是無獵可打的,怎麼會有獵人經過?”
兩個文官,一個武官互望了一眼,那軍官道:“無獵可打?普里叢林裡面,有的是野獸啊。”
端納陡地一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們是在普里叢林找到我的?”
那三位官員又互望了一眼,一個文官道:“端納先生,你最好多靜養點,你 ”
端納陡地一怔,打斷了他的話頭,道:“別再叫我靜養,我不是在那地方出事的,我是在一條乾涸了的河床,一個泥沼的旁邊出事的,那地方,離普里叢林,至少有三十里。”
那位軍官攤了攤手,道:“端納先生,醫生說,你的受傷,是受到了電擊。”
端納道:“是的,那個人 ”
端納只講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他自己覺得好笑,因為那三個官員,顯然全不相信他的話。
他倒也不想辯明這一點,一個會發電的人,這無論如何是匪夷所思。但是,他是在哪裡獲救的,這一點倒不能不弄清楚,如果他是在普里叢林中被發現的,那麼就很奇怪;他是如何去到普里叢林的呢?
端納改變了主意,他道:“那個發現我的醫生,是不是可以找到他?”
三位官員又互望了一眼,那軍官伸手,按住了端納的肩頭,用一種很同情的口吻道:“端納先生,醫生說你的情緒 ”
端納有點發怒,大聲叫道:“別關心我的情緒,多關心一點事實,我不是在普里叢林昏過去的,是在一條乾涸的大河床中段,一個泥沼的旁邊。”
那軍官有點尷尬地縮回手來,一個官員說:“好,我們可以請那位醫生來,他曾說,在救傷車裡,你曾經醒過一陣,你一定可以認識他的。”
端納略喘了一口氣,道:“是的,我認識他。”
那三個官員看來已準備離去了,端納實在想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他們,但是他也明知他們不會相信,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那軍官問道:“端納先生,你想說什麼?”
端納嘆了一聲,道:“你們或者不信,但是有許多人可以替我作證,他們是剛剛族的土人,在那個泥沼中有一個人,他會發電,我是在和他發生爭執的時候,被他發出來的電量,震昏過去的。”
三個官員聽得十分地用心,可是在聽得端納如此說法之後,臉上都現出一種十分古怪的神情來,他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端納一看到他們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知道,他們並不相信,但是又有點不好意思駁斥他。
這一點,本來也就在端納的意料之中,他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們當然不信,不過我總算說過了。”
那軍官笑了一下,道:“請你等一會,我們很快就可以找那位醫生和你談談的。”
端納躺了下來,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三位官員走了出去,端納的心中十分紛亂,在他昏了過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全然無法想像,而這時候,他最關心的,是倫倫不知怎麼樣了。
當他在泥沼的邊上,昏了過去之際,他記得,倫倫是被那個發電的人抓了過去的,看來,倫倫一定已凶多吉少了。
更令端納心中疑惑的,是那個泥人,毫無疑問,那個人有著發電的力量。雖然那個人的身上有很多泥漿,連他穿了什麼衣服都看不清楚,而且看來身形相當臃腫,但是端納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上,絕不會攜帶著什麼發電機,除非有一種小型的發電機,可以發出強烈的電流,而體積又小得可以藏在身上,不被人發覺。那種情形,好像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較起來,卻又比一個人能夠發電,要合情理得多了。
思索的結果,端納只好苦笑,他的遭遇,是全然無法想像的事,他的一生,本來已經充滿了傳奇性,但是不論他以往的遭遇多麼奇特,也絕及不上這次的十分之一。
想了好一會,端納覺得十分疲倦,又朦朦朧朧睡了過去,等到他睡醒,已天黑了,病房中的燈光很昏黃,他看到有一個人,坐在他的病床旁邊,端納眼動了一動,那人伸手,在他的身上,輕輕按了一下,道:“別急,今晚我告了假。”
端納這時,已經看清楚 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就是在救護車中,他見過的那位醫生。
端納心中,陡地緊張起來,這時候,他究竟為什麼要緊張,連他自己也不明所以,或許是他的心中,怕接受自己是在普里叢林被發現的事實,而如今,發現他的醫生來了,他所害怕的事實真象,變得他無法不接受了。
那醫生幫扶著端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