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恆這個‘衍哥哥’來的有些玄乎，也是無意中隨口說出來的，杜一恆雖然內心高傲，外表冷靜，但他也是一個人，是人，就有不開心的時候，一旦遇到不開心的事，杜一恆便會到湘湖划船，有一次，在湖中救下一名採蓮女，她被湖上的混混欺負，杜一恆救下采蓮女後，並沒有告說出他的真實身份，只是說，他叫‘衍’，生活在九山城。

那名採蓮女便是小荷。

杜一恆隨便編的一個名字，那便是小荷口中的‘衍哥哥’了，

這位‘衍哥哥’時常喜歡到湘湖划船，小翠又是個未出閣的女孩，除了在湘湖採蓮，那便是回家，不知道‘衍哥哥’的身份也是自然的。

“我在問你呢，她為什麼叫你‘衍哥哥’？”

“……”。

杜一恆看看藍翎兒，沒有說話，

“哼，跟個啞巴一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

藍翎兒抱怨著，當看到腳下的蓮蓬時，忍不住拿起一個，摳了個子兒，就放進了嘴裡咀嚼，……。

“哎……”。

杜一恆看在眼裡，關心起來，卻沒能阻止下來。

“怎麼了？”

藍翎兒抬頭看向杜一恆，杜一恆像是有些不能理解地說道：“蓮子的外皮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嗎？”

藍翎兒奇怪起來，

“……”。

杜一恆又不說話了，

“那怎麼吃？”

藍翎兒又問道，

杜一恆放下了手中的竹竿，蹲身到藍翎兒的身邊，拿起一朵蓮蓬，說道：“剝開青衣，嫩如白脂，像蓮藕一樣，生於淤泥，不染一絲汙穢，……”。

“出淤泥而不染！”

“你讀過書？”

杜一恆說著，為藍翎兒剝了一顆蓮子，藍翎兒毫不客氣的拿在手中，甜甜的笑著，“看過一些，很雜亂”。

“那你還知道什麼？”

“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比喻荷花的，……”。

“還有嗎？”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你知道的倒挺多，……”。

杜一恆忍不住笑了一下，“剩下的你自己吃吧，我要划船”。

杜一恆說罷，站起身，重新拿起竹竿，

“你要帶我去哪兒？”

“……”。

杜一恆又不說話了，只顧撐起竹竿，向湖心的水市進發，藍翎兒心中悵悵，喃喃自語：“佳人彩雲裡，欲贈隔遠天，相思無因見，悵望涼風前”。

杜一恆將小舟劃入水市，大大小小的船隻漸漸多了起來，

繁華的水市興於晚上，燈火輝煌，從遠處看去，湘湖一片紅光。

杜一恆沒有心情和藍翎兒到湖中買些物品，和遊玩，進入水市後，杜一恆棄小舟，登上畫舫，鑽進房間，睡覺去了。

藍翎兒獨坐船頭看著繁華的夜市，吹著湖風，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澄澈感。

摸一摸臉頤，依然紅紅腫腫的，

“絕不能再讓自己吃虧！”

藍翎兒的心中，有一股恨恨的念頭，

本來就是，進入杜府，藍翎兒不屬於任何人，她是為杜一恆而來的，名義上雖然是杜重的近身女婢，藍翎兒發誓，她從來沒有去伺候過杜重，最多就是給源氏送了幾天的茶水，史佳寧算什麼？她的奶媽算什麼？

藍翎兒不能高看他們，高看了她們，就等於把自己看低了，

她再漂亮，再在杜府有地位，對藍翎兒來說，一點作用都不起，藍翎兒是百草精靈，更是百草精靈族唯一僅存的精靈，藍翎兒自稱是精靈王都擔得起。

“史佳寧算什麼？”

藍翎兒嘟著嘴，喃喃自語，

頓了一下，藍翎兒回過身，她的身後是小荷送的蓮蓬，藍翎兒學著杜一恆的樣子，輕輕地把蓮子的外皮剝去，白嫩嫩的蓮子，清香甘甜，藍翎兒真不知道，在人類的眼中，吃蓮子也是這樣講究。

藍翎兒真的餓了，她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都是為了史佳寧的事吃不下。

當藍翎兒想通了，也覺出了飢餓。

有時候，藍翎兒很感嘆，覺得她連貧小道都不如，貧小道一天天那麼辛苦，賣那麼多靈符，收那麼多銀子，卻不捨得花，而是全部給他的師叔，

這不是愛嗎？

愛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