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菱說:“被我殺了。”小笛驚訝的說:“什麼?你殺了?你真厲害。”李蘭菱說:“還有上官宇,都死了,沒人能阻止我們燒糧草。”小笛點頭說:“好,揮劍斬情絲,有魄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算是看明白了。”
李蘭菱心頭閃過一絲難受的心緒,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的難過不但沒有因為天氣晴好而消失,反而越來越鬱悶難解。
碧落仙子心頭暗想:怎麼蘭菱她們在江湖上,和我當年在皇宮一般,諸多叵測之處,情絲纏繞,不知如何方能化解這些劫數。蘭菱如此剛烈,日後江湖之路,一定更加難行,玉瓏小笛,一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江湖險惡,卻如何應對?為何她們那麼喜歡江湖?碧落仙子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來,這已經不是江湖瑣事了,復國大業,在玉瓏和蘭菱心裡,早已根深蒂固。
她一直在想,為何要告訴蘭菱她的身份,如果她不告訴蘭菱,或許蘭菱就不會這麼恨皇帝,可當時看到蘭花烙印,的確是太激動了,恨不得將一切告訴她,皇后對我恩重如山,我卻不能報答,實在遺憾。
她心思百轉,小笛三人卻絲毫不覺。小笛興奮的說著自己的計劃,蘭菱一面聽著,一面心神不寧的想著別的事情。玉瓏只覺小笛說的全都是橫衝直撞的方法,未有可取之處。
碧落仙子忽然感覺到車馬喧囂的聲音,當即說:“來了,就在城外三十里。”小笛說:“咱們快去,還等什麼!”
一行人到了十里長谷,卻遲遲不見有車馬前來。碧落仙子聽了一聽,緩緩說:“他們在城外駐紮,不知在等什麼?”李玉瓏一抬頭,看著天色,說:“該不是等下雨吧,我們準備的火藥柴禾,在下雨天可沒用。”小笛看著晴空萬里,說:“等下雨,絕不可能。”
李蘭菱說:“冷秋水沒有找到對付斷魂琴和九宮環的法寶前,不會擅自出動;王繼恩更不可能派大軍前來對付我們。如果不下雨,就沒人能阻止我們燒燬糧草。”
押運糧草的宋軍一直拖了兩天才到達十里長谷,小笛第一個衝了下去,拿著準備好的火把等物,在宋軍中一陣衝殺,火光張天,糧草一時毀於一旦,宋軍押運者盡皆潰逃。
小笛興高采烈的跳著,大聲說:“這下看你拿什麼攻城。”李玉瓏忽然驚說:“糟了!”小笛問:“什麼糟了?”李玉瓏說:“王繼恩一定猜到了我們會來燒糧草,他已經攻下了附近州縣,說不定不需要糧草,等我們一走,即刻發動攻城,我們在此耽擱了前後三天,這三天……”
小笛驚說:“那還不趕快回去!”
正如李玉瓏所預料,第二天深夜,王杲帶人前往綿州城下,發動攻城,月夜風高,綿州將士上下一心,合力拒敵,然而王杲一波一波的攻擊連綿不絕,直到凌晨,才攻下了幾乎沒有留下一個士兵的綿州。蘭秋雲、李驚鴻等人不得不撤離綿州,往漢州方向而去。
小笛等人趕到綿州,只見斷垣殘壁,草木凋零,烽火硝煙燃燒之處,不知死傷了多少士兵。小笛恨不能立刻衝進城去廝殺一番,玉瓏勸住小笛,當下往漢州而去,小笛忍不住悲從中來,想到當日自己隨同義軍,南征北戰,一路從漢州彭州殺回成都,然後又從成都一路殺到劍州,此時卻鏘羽而歸,從劍州一路敗逃而回,心頭不免難過。
不過尤其難過的是在見到李驚鴻的時候,小笛感到看到李驚鴻時那心碎悲傷的感覺絲毫未變,反而愈加嚴重,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蘭秋雲和李驚鴻才是一對,可就是無法壓住心頭的思緒,纏繞不絕,糾纏不休……
李蘭菱日日彈琴,心中始終鬱郁,劍州失守,綿州失守,王繼恩大軍壓境,夔州東路宋軍也已有所進展,倘若東北兩路宋軍會合,恐怕不止漢州彭州,就是成都府,也難於防守。
日暮風雲多變幻,天涯傳琴迷茫音。彈琴長嘯人何在,倚劍白雲伴黃昏。
碧落仙子看著李蘭菱於黃昏暮色中練劍,劍如人心,寂寞冷清。李蘭菱翻身來到碧落仙子身前,緩緩說:“我這劍法練得還行嗎?”碧落仙子淡然一笑,說:“你娘始終念念不忘,恨大宋奪走了皇上的江山。我本來以為這套劍法可以幫你,卻沒想到,一套劍法根本無法幫你。”李蘭菱笑說:“仙子已經幫我太多。”
五十三回:回頭蕭索情緣渺 剎那溫暖黯然消
碧落仙子轉身說:“或許女人就不能如男人一般,心比天高,有了武功又能怎樣,還不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李蘭菱感到一陣酸楚的疼痛,碧落仙子轉身看著李蘭菱,“你的母親,就是沒有過得了情字這一關,不然,她是不會